建筑到了下方,直升機緩緩降落。
艙門拉開,有士兵撐起大傘接機,宋河道謝,跟著往鄰近的屋里走。
他想象中關押恐怖分子的秘密審訊場所,內部會是陰暗、血腥、惡臭的不毛之地,一進門他有點懵,有種回到腦院辦公樓的錯覺。
走廊燈光明亮,白瓷磚地板,掃地機器人靜靜地拖來拖去,每隔一段路還有蔥蘢的綠植,環境堪稱窗明幾凈。
王將軍帶著師徒二人往前走,乘電梯降到地下三層。
“二位稍微做下心理準備,水獺和豪豬都有一只眼球摘掉了,并非審訊的暴力手段,摘掉的是電子眼球。”王將軍道,“可能略微有些瘆人。”
三人邁出電梯,走廊兩側是落地玻璃窗,能看到里面的審訊間。
審訊間空空蕩蕩,一張桌子,桌后坐著身穿囚服的紅發男子,赫然是水獺。
“二位進去隨便問就可以,水獺很配合。”王將軍道。
師徒倆對視一眼,打開門進去。
屋里燈光昏暗,只在桌上有一只小燈,燈光朝向水獺,照亮他的整張臉,皮膚如浮尸一般慘白。
宋河一坐下,馬上就明白這種燈光設置的意圖。
審訊者是隱沒在黑暗里的,受審者的臉卻被燈光照的一清二楚,利于審訊者觀察受審者的表情,撒謊時任何不自然的面部肌肉都一覽無余。
水獺萎靡不振,左眼球摘掉了,眼眶里糾纏著電子元器件和暗紅肉質,看上去分外瘆人,仿佛能直接透過頭骨看到他的大腦,右眼皮耷拉著,半夢半醒。
桌上有翻譯耳機,師徒倆戴上。
水獺眼皮微微睜開,晃著腦袋往對面看了看,不確定道:
“誰?有人在對面嗎?又要來一輪?”
“你戴上翻譯耳機。”相曉桐用英文說。
“沒完沒了的審訊,我能告訴你們的都已經告訴你們了,我知道你們是想找我供詞里的破綻,但不會找到,因為我供詞完全是真的。”
水獺嘆氣,抬起一只被鐵鏈拴住的左手,摸到桌上的翻譯耳機,費力地歪身子低頭,給自己戴上。
“你是哪國人?出生在什么地方?”相曉桐問。
“不知道。”水獺搖頭,“我沒有國籍身份,發給我什么證件我就是什么人。”
“你從哪長大?父母是哪里人?”宋河馬上追問。
“我沒有父母,我是克隆人。”水獺語出驚人,“代孕生下我的是個二毛女人,她被我們稱為水獺媽媽,負責生所有的水獺,生
我們全是實驗品
“很簡單嘛,看山坡,全年南坡為陽坡是北半球,北坡為陽坡是南半球。還有中午的樹影,太陽直射點在南北回歸線之間來回移動,樹影朝向北就是北半球,朝向南就是南半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