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簡單嘛,看山坡,全年南坡為陽坡是北半球,北坡為陽坡是南半球。還有中午的樹影,太陽直射點在南北回歸線之間來回移動,樹影朝向北就是北半球,朝向南就是南半球。”
“包括我們練狙擊打靶,超遠距離狙擊要加算地轉偏向力,水平運動的物體會發生方向偏轉,南半球左偏,北半球右偏,子彈是不會說謊的。”
“總之,我們確定自己是在北半球,可能是在歐洲附近,因為后來我們又學了一些植物知識,在動物園附近看到了一些歐洲獨有的花草。”
水獺有氣無力地說完,仰著腦袋喊了一聲,“渴!”
審訊室房門立刻打開,面無表情的士兵端著一只大奶茶杯進來,奶茶杯里放著吸管,啪一聲放在水獺面前的桌上。
水獺吃力地伸長脖子,叼住吸管喝水。
宋河長了個心眼,低頭掃了一眼審訊桌下,果然水獺褲腿里鼓出來一根細管子的形狀,大概給他插了導尿管,以便進行長時間審訊。
“你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動物園?”宋河問,“在里面待了多久?”
“22年。”水獺松開吸管,繼續說,“從我有記憶起就在那里接受訓練,一直到22歲后我被委派
廢品們
審訊室房門打開,面無表情的兵端著大餐盤進來,咣當放在水獺面前。
盤子里堆的滿滿當當,檸檬汁和塔塔醬搭配金黃的炸小魚,小碗的麥芽醋搭配炸薯條,淋著沙拉醬的結球萵苣和水煮蛋,抹了布蘭斯頓腌菜醬的豬肉派。
水獺似乎餓壞了,迫不及待地抬手,吃力地伸進盤子,把熱騰騰的炸薯條扔進麥芽醋里,接著大口大口往嘴里塞。
“你們在動物園就吃這些?”宋河掃了一眼伙食。
“對,大部分時間吃這些,吃習慣了。”水獺嘴巴一動一動咀嚼食物。
“看管你們的工作人員也吃這些?”
“對,統一的食堂,極個別工作人員單開小灶。不過老實說,你們這邊炸魚做的一般,主要是魚的品種不對,我身為階下囚也就湊合吃了。”
宋河和相曉桐交換了一下眼神,師徒倆心照不宣。
這伙食太典型了,吃薯條不蘸番茄醬蘸醋,炸魚和各種醬,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屬于哪國食物。
“你剛剛提到,你小時候動物園有四五千人,但到你二十二歲離開動物園,只剩一兩千人了。”相曉桐看了一眼面前的白紙,突然發問,“少了的人都去哪了?”
“大部分死了,極少數派出去了。”水獺也回答的毫不猶豫。
“死了?那可是一兩千人,怎么死的?”宋河疑惑。
“主要兩種,病死和槍斃,九成以上的人是這兩種死法。”
“也有一成稀奇古怪的死法,譬如偷跑出去被機槍塔射死或踩地雷炸死,在洗手池里嗆死自己,吃老鼠藥中毒,用刀叉割腕,莫名其妙從樓上墜亡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