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手術要求非常嚴格,不到非切除不可的地步大部分醫院都不會同意給患者做。
“我清楚。”司康語氣卻很堅決,“我是了解清楚后才做了這個決定,原本我不想打擾你,但是切除腺體的手術一定要家屬、伴侶、本人都簽署同意書才可以做,我沒有家屬,也沒有伴侶,醫院不同意做,我想拜托你假扮伴侶幫我簽個字,只用假扮幾個小時就可以。”
他像是怕她拒絕,又說:“手術后我一定不會打擾你。”
沈初一有太多話在電話里不方便問,他是因為假孕才決定要做這個手術嗎?到了非要做不可的地步嗎?她假扮他的伴侶醫院就會相信嗎?
她雖然不喜歡司康,但也不是討厭他,不希望他因為“假孕”作出沖動的決定,他可能是被激素影響了,才做了這個決定。
“你先別著急。”沈初一低聲和他說:“我明天就回a市了,等我回去陪你去一趟醫院。”打抑制針不可以嗎?
司康說:“好。”
掛斷電話后,白世舟側頭看她,發現她皺著眉臉色不太好,問道:“是司康出什么事了嗎?”
沈初一靠在椅背里心里亂糟糟的說:“嗯,他病了,可能要做個小手術。”
“這么嚴重?”白世舟想問清情況。
她卻閉著眼說:“我累了,睡一會兒。”
白世舟也就沒有再問,只是有些狐疑,她和司康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下個路口時,白世舟將外套蓋在了她身上,低聲提醒司機:“麻煩冷氣關掉吧。”
她睡著了,腦袋輕輕歪靠在他手臂上。
※
另一端的a市,秦聽已經訂好了明天的食材,吩咐秦姨明天里里外外打掃一遍,還專門訂了一束花打算去機場接她的時候帶上。
她明天就返回a市了,這次出差太久了,她差不多一周沒有在家里過夜,秦聽攢了好多話想和她說。
雖然她無論多忙,每晚都會給他打個視頻電話,但他還是很想她。
他洗漱好,在床上等著和她打視頻,抽空看了學習資料。
他康復的速度比想象中快,現在已經可以換成小孔眼鏡在白天正常出行了,康復訓練也從每天一次,調整成了隔天一次,空閑下來以后他學了廚藝和烘焙,打算等徹底康復后考駕照和報考巨鹿學院。
他知道自己永遠趕不上于藍的步伐,但他希望自己除了照顧她,還可以每天有話題和她聊,所以他想報考和她同樣的大學,同樣的專業。
學習資料沒看多少,他定的鬧鐘就響了,九點半,她每晚差不多這個時間會空下來打視頻電話。
秦聽主動給她撥了視頻通話,這次響了很久,她才接起來:“于藍?”
她那邊一片黑,還有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
秦聽聽見她不知道跟誰說:“幫我把燈打開。”
“好。”那邊回話的是白世舟的聲音。
幾秒之后燈亮起來,他在視頻里看見睡眼惺忪的沈于藍,“你才睡醒?”她衣服卻穿著整齊的襯衫。
“車上睡著了。”她回答他,坐在沙發上解下了領帶,目光抬起來看向了她對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