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辭第一次見到許凜。
是在一個故障的電梯里。
她當時正去兼職的路上,被困電梯,心情糟糕透頂。
轉頭卻發現有個男生縮在電梯的角落里渾身顫抖,止不住地流汗,連話都說不完整。
手機信號格空空如也,她也沒辦法上網查應對方法,只能耐心地蹲在男生旁邊拍著他的后背安撫他。
還沒等電梯修好,男生就在一陣瀕死般的喘息后,暈倒在她懷里。
多虧許凜小有姿色,溫辭權衡了幾秒,決定請假送他去醫院。
醫生說是幽閉恐懼癥,是心理障礙,身體倒沒出什么問題,等醒來就可以走了。
她守在病床前,見男生在夢里啜泣許久,抱著被子說“不要丟下我”。
那脆弱無助的模樣,狠狠戳中了她心里某處同病相憐的柔軟。
溫辭上網查了一下這個病的相關資料。
這個病成因復雜,但據說跟童年創傷有關。
等他醒來的時候,正巧餐館老板打電話來催她回去加班。她來不及多問,只匆匆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消失在病房門口。
從此,身后多了一道沉默卻固執的“影子”。
許凜追了她大半年。
直到那次酒吧的意外,溫辭終于松了口。
第二次,許凜來她兼職的密室逃脫店接她下班。
聽說溫辭被客人騷擾,他想也沒想就沖了進去那個狹小的甬道。
他擊退了對溫辭不懷好意的猥瑣男,身體卻后知后覺發病。
這一次,溫辭有經驗了。
她按照網上教的方法,抱著許凜有節奏地帶他深呼吸。
在那個燥熱又寂靜的走廊,他跟她第一次親吻。
青澀、慌亂,卻帶著劫后余生的甜蜜與篤定。
而現在——
沈歸瀾問她,為什么知道他有幽閉恐懼癥?
他竟然能將他們共同經歷的一切,如此徹底地抹去?
溫辭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