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親口和我說的。”
聽到這篤定的回答,云梧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長睫垂落,指節微蜷,抵著額,聲音淡淡:
“你是想讓我利用他的弱處擊敗他嗎?”
許曄聞言,思維頓了頓,還以為云梧這番話是有戲的意思,登時喜上眉梢,連連躬身作揖道:
“是是是是……云少宗天縱之才,宴焱定然敵不過你,加之利用了這弱處,天道氣運將全都是您的所有了……”
許曄為了此事忐忑了許久,這會兒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激動得眼眶通紅,一番話下來氣也不帶喘的,只是尾音未落又頓了頓,忽地小心翼翼的掀起眼,面上泛起詭異的紅潮,囁嚅道:
“若是云少宗能再將那宴焱的尸首留給我,陲云宗定會獻上十余條靈脈……”
云梧輕敲桌面的指尖一頓,驀地抬起頭,死死盯住許曄的臉。
他的眼睛很冷,沉如黑潭,眼尾下壓,面上毫無半分笑意,話頭卻一轉,一字一頓道:
“你知道我這半個月來一直在找我的道侶阿火嗎?”
許曄被這突兀的話題轉化弄得摸不著頭腦,但被那壓迫性的目光一掃,不知不覺間背上滲了汗,心跳頻率在一瞬間飆升,話都說得哆嗦了。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您是想要您道侶的消息嗎,,陲云宗會竭盡全力為您找他的……”
窗外森冷的月光灑下,鍍過云梧的側臉。那薄情眼微不可查的彎了彎,笑意卻不達眼底。
“不是,我找到他了。”
許曄徹底聽不懂了,張了張唇,正絞盡腦汁想說些恭喜的話呢,可下一秒,面前端坐的劍修忽地動了。
云梧往前踏了幾步,玄衣掙脫月影,融入室內的黑暗,與此同時,隨著一聲尖銳短促的‘錚’,冷劍劃過銅鞘,月光跳上劍身,抖開一片白光。
——唰。
是冷兵器刺穿皮肉的鈍響。
“忘了告訴你,我的道侶還有一個名字。”
許曄大張著嘴,瞪大雙眼,血水呲呲的從xiong口和嘴巴里冒出。
云梧的語氣淡淡,像是在說什么有趣的閑話,頓了頓,這才漫不經心補充道:
“他叫宴焱。”
這和結婚有什么區別嗎
什么……
許曄瞪圓了眼,
腦中一片空白,他大張著嘴想說些什么,卻只有咕咚上涌的血水從嘴中汩汩的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