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左等右等,聽聞宴焱都搬離了原先宿著的客房,信上靈訊卻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
為什么不回自己消息……
想到這茬,云梧又憂愁的翻了個身,愈發覺著心頭發脹。
最近他明里暗里的和其余人打聽了不少關乎宴焱的消息,陲云宗的往事,妖界的出手……當然還包括那傳的沸沸揚揚的喜愛蛇修的傳聞。
當初聽到這消息的云梧近乎要把牙都咬碎了。
這傳聞是三青鳥告訴他的。許是因為愛看話本的原因,她傳得有聲有色的。
諸如宴焱是如何被木蕊當作爐鼎看上,又是如何和修君孤男寡男共處一室,最后又契約了修君出界,一連串下來,聽得云梧面色發青,醋意翻涌,暗中下誓要把那條死蛇揪出來切了他的要害。
云梧正輾轉難以靜氣之時,忽地腰間玉佩輕輕震顫,正是門外駐守的守峰弟子傳來了道靈訊,言語間頗帶遲疑。
“云師兄,有人求見……似乎是陲云宗的少宗主許曄。”
整個蜀山劍宗都知道,一貫不問世事的大師兄從問心關回來之后便像是驟然變了個人,四處打聽他那宿敵宴焱的消息,事無巨細都要打聽清楚。
叫懷遠劍尊都連連稱奇,說他徒兒終于有了幾分緊迫感,知道提前了解一些狀況了。
作為宴焱的前宗門,陲云宗這名字最近可謂是無人不知,本來一個薄州的二流宗門少宗主是沒有資格直接私下來會見云梧的,但念到最近云梧對于宴焱之事十分上心,守峰弟子還是猶豫著向云梧通報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云梧的眉間又一蹙,登時想起了這號人。
那時他和宴焱在冥界相見時,云梧便推測是不是有人追殺了宴焱,這會兒知道了宴焱的真實身份,便把宴焱的過往和猜測對上號了。
聽聞這陲云宗少宗許曄是宗門獨子,當初宴焱進陲云宗時便看上了宴焱,私底下糾纏不休,甚至還將宴焱逼入了冥界,放話說要將人逮回來做臠,寵。
樁樁件件,那是罄竹難書。
云梧蹙了蹙眉,頗有些詫異。
他沒來找這許曄算賬就不錯了,居然還膽敢上門來商討要事?
指尖輕點桌面,云梧垂眸,心下狐疑,便傳聲道:
“讓他進來吧。”
云梧的宿處是在火翎峰的后山。火翎峰山高氣冷,加之陲云宗最近因為宴焱一事不好過,所以在得到云梧許可之后,門側開一角,許曄的那張臉白得有些晃人。
許曄在前半生在宗門內呼風喚雨,這段時間卻頗為難捱。
一開始宴焱屠盡妖魔之時,他還高枕無憂,九轉靈體是舉世皆知的廢柴,當初宴焱測出這體質可是他親眼見證的,能殺盡妖魔也不過是宴焱得了什么邪門歪道,說不準那修君也是靠他美色得來的契約,做不得數。
可那一回問心關卻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那時許曄也在現場,前幾日他的手下走狗陳啟被宴焱斃命的賬沒算,心中還頗有怨懟,轉頭卻看見宴焱手上光芒大作的燈盞,登時什么陳啟王啟都忘在腦后了,面色慘白如紙。
許曄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一清二楚,包括但不限于誣陷宴焱,逼著他做自己的爐鼎,甚至還在宴焱入了冥界之后放出狠話說要緝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