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眴涛木盎琶纯粗車?,早知道王振廷已經瘋癲,他說什么也不來囚室。
“喬大人叫郎中來,快叫郎中來,我要癢死了,我要癢死了。”王振廷說著一下子摔在地上,露出血肉模糊的后背,一塊塊肉都泛起,一條條的傷口,有的干涸了有的還在淌著血。
喬文景有一種欲奪門而逃的感覺,他渾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后背也是又疼又癢,想要像王振廷一樣伸手去抓。
太恐怖了,好端端的人怎么會得這樣的病。
“有沒有再去請郎中?”
“請了,”旁邊的獄卒來回話,“請了好幾個都不會治,咱們這里是牢房又不能請太醫院的御醫來看?!?/p>
喬文景緊緊地捂住嘴,“誰說不能,現在案子還沒有審結,就要讓人犯死了不成?他這樣瘋瘋癲癲如何說話。”這人不死不活的樣子。誰知道會說出些什么話來。
“大人說請,小的就去請,怎么治都是大人說了算?!?/p>
喬文景正和獄卒說話,突然感覺到腿上一沉,王振廷整個人撲在他的腿上,“喬文景,你要救我,救我,聽到沒有,你要救我。”
王振廷鮮血淋漓的手。緊緊地握著喬文景的腿,不停地哀嚎著。
“大人,郎中請來了?!?/p>
喬文景正急于脫身。聽到這話轉過頭來看,卻未曾想看到了楊氏。
獄卒請來的是楊氏。
楊茉將藥箱交給了魏卯,魏卯就要進去診癥。
聽說來了郎中,王振廷抬起了頭,卻沒想到對上楊茉的眼睛。楊氏,來給他診病的是楊氏,何其可笑,他費勁心思要挾楊氏為他妻兒治病,現在他沒有求,來的卻是楊氏。
楊氏是來嘲笑他的嗎?王振廷咬著牙。他如果有半分骨氣都不會讓楊氏來給他診治,他好歹也是頂天立地的一個男兒,他死也不能輸在一個婦人手里。
獄卒低聲道:“楊大小姐上次給童應甫診治。硬是將童應甫的瘋病治好了,不管什么病癥只要經了楊大小姐的手,必然都是能好的?!?/p>
能治好,獄卒說能治好。
這幾個字說起來多輕松,光是聽聽就讓人有一種渾身舒坦的感覺。王振廷克制不住內心的渴望,只要能將他的病治好。只要不讓他這樣癢的難受,他什么都愿意,不過就是沒有骨氣而已,他已經嘗到了生不如死的滋味。
王振廷頓時跪下來,癱在地上,說不出拒絕的話。
魏卯上前去看了王振廷的傷又仔細診脈將脈象和楊茉說了,楊茉聽著點頭。
獄卒忙湊上來,“怎么樣?楊大小姐可能治這???”
旁邊的喬文景也豎起了耳朵,楊氏一雙眼睛十分清亮,仿佛略微斟酌就已經將這病癥看了清楚,就算現在楊氏沒說話,在場的人也都看了出來,這病楊氏會治。
喬文景松了口氣,只要能將王振廷治好,后面的事都還好說。
王振廷屏住呼吸,睜大眼睛,自從被董昭在楊家拿了之后,他還沒有這樣滿懷期待安靜地等待。
楊茉在王振廷和喬文景地注視下搖頭,“我不能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