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場焦尸一事,讓整個朝廷為之震怒,讓整個京城為之沸騰。
歷來科考大事,國家都視作頭等大事。
如今,這頭等大事鬧了笑話,甚至還鬧出了人命。
伴隨著民間的議論紛紛,朝廷暫時對所有的考官進行停職處理,一應高官受到牽連,回家反省去了。
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如何調查,自然沒有真金的事。
不能指望開封府,不能指望任何人,真金再次徒手調查。
張禮善,前落第舉子。
憑借這些信息,馬步飛很快打聽到了他的下落。
先是找到了他的同窗好友,馮佑瀾。
剛到京時,馮佑瀾同他一起住,兩個人租了一個小小的房間。
合租自然是為了省錢,一人每月三百文就夠了。
馮佑瀾帶著真金前往了張禮善的住所,如今這房間已經被開封府貼了封條。
透過門縫,可以看到里面很是逼仄,只能容納兩張床鋪和一張桌子,此外沒有任何多余的家具。
據馮佑瀾說,張禮善應該還有一些書。
現在,想必是這些書籍也被開封府的人拿去研究了。
馮佑瀾還說,禮善平日里的生活乏味至極,每日里盡是讀書,早晨起來,洗把臉便開始伏案讀書。
每天凌晨,聽到外面的吆喝聲,他都會起來到攤子前面買兩個餅。兩塊餅,早晚飯一個,他就可以過一天。經濟上也是十分拮據。
但是這似乎并不影響他對于讀書的熱情,哪怕是再窮苦,依然是孜孜不倦。
“我以為,他一定能夠考上。可誰知道,后來事情竟變成了這個樣子?”馮佑瀾嘆道。
真金有些奇怪,他既然無心科舉,為何又要讀書?他如果有心科舉,為何又要縱火鬧事?置前途命運何在?
“平日里,他可曾有什么朋友,或者見過什么人?”真金又問。
馮佑瀾答道:“深居簡出,不曾有任何朋友,除了我。不過后來我搬出去之后,就不清楚了。”
官府后來向所有考生發放了省試延誤的津貼補助,是一筆不少的錢。
馮佑瀾拿了這筆錢,另租了一處寬敞的房子住去了。他知道禮善素來拮據,于是合租的房錢也照常交著,這樣禮善也不至于徒增壓力。
“按理說,張禮善應該也領到了官府的津貼,這錢他怎么用了?”真金有些疑問。
“買書,全買了書。津貼發放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吧,我記得很是清楚。張禮善全買了書。他還跟我說,他是小地方人,很多書在他們曹州很不好找,如今京城里很多絕版的書都有,十分難得。禮善兄,不容易啊。”馮佑瀾嘆口氣。
“怎么不容易?”真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