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川到了之后,便開始叫屈,完全嚇破了膽子。
“你的燭籠呢?”真金質(zhì)問道。
“燭籠?燭籠……”
“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
“那便是沒有了?說,你的同伙是誰?你們是如何趁機(jī)用燭籠放火?”黃判官喊道。
“同伙,我哪里來的同伙啊……”劉川話音未落,褲襠里流出尿來,一股子騷味。
“更何況,我剛才被你們的人看押,哪里又能去放火呢?”劉川的眼淚又流了出來,大概他覺得尿了褲子這件事情實(shí)在是難堪,因此徹底失了體面。
真金又道:“我且問你,你說逃跑的時(shí)候有人撞了你一下,是誰?”
“是誰,我……我想想……”
“你現(xiàn)在就去指認(rèn),到底是誰?”
言畢,真金帶著他來到考生面前,拎著他挨個(gè)指認(rèn)。
尿騷味讓考生們有些嫌棄,這里彌漫著一股緊張尷尬的氣氛,是因?yàn)槟蝌}味,更是因?yàn)橛腥诵睦镉泄怼?/p>
這時(shí)一個(gè)考生突然跑了出來,大概他終于是忍不住了。
真金立馬喊道:“抓住他。”
劉川此時(shí)也想起來了,喊道:“對(duì),對(duì),就是他,撞倒了我。”
真金以及潛火兵們撲上去,要抓考生。
那考生四處躲避,沖到了院墻處,卻被荊棘當(dāng)初了去路。
大宋貢院為了防止考試作弊,大體沿用唐制考試中的棘圍截遮,即在考場(chǎng)的圍墻上插滿棘枝,防止有人翻越,由此貢院又稱棘院。
棘枝足有一人多高,那考生無法穿越。
絕境之中,竟然跑入了架閣庫的大火之中。
真金追到架閣庫前,可以看到火中一個(gè)張牙舞爪的人影。
他在火中亂竄,在火里掙扎。
他還在大喊,可是這聲音喊出來便被淹沒在了火里。
真金并沒有聽清楚。
最后,這個(gè)考生倒在了地上,他的臨終遺言,沒有一個(gè)人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