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同幾個平日里交好的官員互相對了對視線,準備進言昨日蘇拂苓在金鑾殿外杖殺孟寒雁的事情,蘇拂苓卻沒給任何人說話的機會。
“都看看吧。”一邊說,一邊將大殿下遞回來的邊境頻頻騷亂的折子丟到了臺階之下。
離得近的工部尚書將折子撿了起來,掃了幾眼,大驚!
而后又往其他人手里傳遞。
“南蠻頻頻犯境,這仗的確該打!”
“臣請奏發兵十萬,直搗南蠻腹地,永絕后患!”
“荒謬!”
“陛下萬萬不可!國庫空虛,連年災荒,民不聊生,哪兒來的軍費啊!”
打仗是大事,殿下的人都吵了起來,其中以兵部和戶部的人互相吵得最兇。
金鑾殿檀香繚繞,蘇拂苓端坐在龍椅上,一手托著腦袋,一手輕巧扶手,等待大臣們將因果利弊和各種方案全都吵出來。
比起其他人的喧鬧,站在最前方的相國陳琬,倒是顯得頗有些過于沉靜。
盡管她沉靜著,朝中卻總有不少或中立或清流的視線投向她。
一方面有些猜不透相國的心思,另一方面少數敏感的人覺得,今日的相國,精神頭似乎更好了些。
那身官府瞧著像是新洗熨燙過,工整得一絲布褶都沒有,頭發倒是又白了不少,卻梳得十分齊整,一丁點兒飄搖的發絲都沒有。
“陛下,”吏部尚書宋大人鞠躬進言,“正所謂百戰百勝,非善之善者。”
“打贏很多仗不一定是好事,陛下掌國不過半載,眼下大夏最重要的是休養生息,而非戰爭。”
“是啊陛下,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下攻城。”
“能夠靠謀略,不戰而屈人之兵,才是上策首選。”
“上策?”
有武將不屑質問:“什么上策?”
“可……”
“你若是想說派人去老么子和親,信不信我第一個殺你祭旗?”那文臣正要說話,就被武將一瞪。
本以為文臣還有反駁之意,對方聞言卻悻悻縮回了官員隊伍。
“哎,你還真她娘的想和親!”
眼看著話題要從這場仗打不打吵到要不要和親上去了。
“啟稟陛下。”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陳琬終于出聲,往右走了一步,站了出來:“臣有稟奏。”
蘇拂苓直了直身子:“說。”
“昨日,臣接到了書月侄女的家書,上面提及,南蠻竟在邊境修有暗道,可繞過防線,穿過貍山,長驅直入。”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