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都犯了大錯,都該殺該死,可如今,卻又都好好活著!”
“賈真這樣拿罪奴當草芥的人,只有她一個嗎?”
“您殺了她一個,是為嵐月小姐報了仇,那其他人呢?”
“其他罪奴呢?!!!”
如果許易水在這里,大抵就能明白,當初她聽見蘇拂苓提起岳嵐月的死時,那么那么悲傷和憤恨賈真時,自己感覺到的不對勁,到底是因為什么了。
就像孟寒雁說的,賈真殺了三任妻子,而蘇拂苓殺賈真,是因為賈真殺害了岳嵐月。
那么,另外兩任妻子呢?
她們的死,算什么?
“你口中的公平,真的是公平的嗎?還是說那僅僅是對你所認可的人而言的公平?”
“賈真死了,不是因為她傷害了罪奴,而是因為她傷害了皇親國戚。”
“可賈真不應該這樣死去。”
“她應該死于律法,而不是私刑。”
“否則,就還是會有無數個賈真活著。”
孟寒雁挺直著脊背,將自己想說的,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個痛快。
或許就連蘇拂苓都沒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她從龍椅上緩緩站起身。
寂靜的金鑾殿,只有她衣袍擦動的細微聲響。
“陛下!改制吧!”
孟寒雁的聲音響徹整個金鑾殿:“只有改制,才能救命!”
“唯有改制,才是出路!”
“求陛下,給罪奴們一條生路!給她們一份保障!!!”
“陛下——!”
也是在這是,蓮心萬分慌張和莽撞地跑了進來,急匆匆附耳到蘇拂苓身邊:
“許姑娘……許姑娘不見了!”
“什么?!”
蘇拂苓爆喝:“什么時候的事?!!!”
“今晨。”
蓮心嚇得身子一抖,仍憑著過硬的心理素質,迅速又條理清晰地講明事情的經過:
“姑娘去小廚房做雞蛋羹,一直未歸,但暗衛(wèi)透過窗看見了姑娘的冬襖,便以為姑娘一直在。”
“可方才陛下讓我送手爐,并未看見姑娘。”
“小廚房的廚娘說,昨日姑娘吩咐過她今早給陛下送吃食,她到廚房時,雞蛋羹溫在灶上,沒見過姑娘,連帶小廚房的立春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