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沒時間也沒能力再瞻前顧后了。
“那我們便走吧。”許易水將圍裙脫下,照例掛在墻邊,同立春道。
“等等!”立春驚訝地看著許易水的身后,藍青色的冬襖袍子不知何時,竟在后腿處多出幾個手掌大小的黑褐色大洞。
“這……什么時候被火給燎到了?”
在你還沒到的時候。
許易水心想著,臉上露出驚訝,回過頭去看自己的衣服:“被火燎到了嗎?是不是先前我引柴火的時候?”
立春有些難過:“我應該在早些來的,難為姑娘親自燒柴!”
“無妨,”許易水擺了擺手,“也不是什么名貴的料子,若是回去拿……算了,先去內務司吧,別讓車夫久等了。”
一邊說著,許易水將外襖脫了下來。
“嘶——”只是剛一推開門,人又瑟縮了兩下,“還真有點兒冷。”
立春一愣,立馬反應了過來:“你穿我的吧!”
一邊說著,三下五除二就把外襖脫了下來,遞給許易水。
“那怎么行,”許易水沒接,“外頭冷,你穿什么。”
“地窖里還有件衣服,”立春眼睛一轉,想到了辦法,“我穿那個就行!”
許易水記得,那件衣服很舊,灰撲撲的,像是給小廚房送菜的宮外最底層奴仆的穿著。
內務司要下來的馬車,會在商量好的位置來接人,再經過盤查一層一層地離開皇宮。
“我記得你會駕馬?”
一邊陪著立春去地窖拿衣服,許易水佯裝面露難色。
心里卻記得很清楚。
先前立春同她講過,在沒進宮里之前,她阿姐是將她寄養在一個姨母家,那個姨母家在京郊種菜,家里的小蔥和莧菜在她阿姐的牽線搭橋下,有幸能夠送進宮里,立春為了見上姐姐一面,幾乎每早都跟著姨母一道架著驢車送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