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官員們……大抵,是在為百姓著想吧。
但……為保涅陽的地,坑害下游又是怎么回事?
這話聽著就有點像是在陰陽怪氣,問蘇拂苓是不是睡覺睡傻了。
過道并不算太長,盡管許易水已經刻意放慢了一些腳步,但也只能聽到這些東西了。
蓮心和孟寒雁帶著她左轉進了后殿,剩下的話和結果,她便都聽不太清了。
金鑾殿的后殿也極為寬敞,地面鋪得是某種黑灰色的磚,但被人擦得極為亮堂。
中間支撐的柱子,便是鸞鳳的樣式了,也是金燦燦的,想來和前殿一樣,都是孟寒雁所說的的那種銅包金的做法。
到此許易水都還算鎮定,只是在看到后殿那張令人矚目的,與溫泉行宮如出一轍的大床時,她還是沒忍住驚訝。
腦海里不自覺飄了幾幕畫面,但也只有一瞬間,就被許易水趕了出去,恢復了清明。
“您先在此處歇息片刻,”蓮心微微俯身,“奴去前頭給陛下回個話。”
許易水點了點頭。
“你們也都先下去吧。”孟寒雁看了一眼站在后殿柱子邊等候差遣的丫鬟們,吩咐道。
“諾。”
等視線所及之處看不見其他人了,許易水這才徹底松了口氣。
“坐吧。”難得的從許易水的舉動里看出些屬于她這個年紀的活潑,孟寒雁的聲音里不自覺帶上了點兒笑意。
除了床,那張紫檀木的八仙桌也十分氣派。
桌邊配著的凳子上還鋪了與桌布成套的紅色的軟墊,看著就很好坐。
孟寒雁端了茶給許易水倒上,又將放在桌中間的點心向許易水那兒推了推:
“還有的時辰,且等著吧。”
國事無大小,積壓了四天的各種事情,有得吵呢。
比起尚有樹木蔭蔽的溫泉行宮,日頭在金鑾殿就顯得要兇得多,乍一看甚至比殿里的爭論還要焦灼幾分。
只是慢慢的,影子移長露白,這日頭也開始柔和起來,由白變金,泛起橙紅……
“……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皇登基也是一樣。”
“賑災這把火,陛下可想好解法了?”
好慈祥柔和的聲音,有點像私塾的董秀才課堂里舉例子講故事的時候。
“這災情波及南方三個州郡,因著五年前那一場,各地的糧倉儲備所積蓄也并不多,光是從國庫調糧,定是不夠。”
“那就得撥賑災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