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的棉被往許易水那邊推過去:“你也蓋。”
許易水:“嗯。”
先前是憑借著一股擔心的勁兒,所以才鼓足了勇氣,可當那股勁頭過去,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下來后,蘇拂苓這才意識到,自己都主動提了些什么。
這下,她們可是扎扎實實的同床共枕了。
許易水睡姿很規整,直愣愣地躺著,兩只手放在身側,雖然木板不在了,但卻依然和蘇拂苓保持著兩拳左右的距離。
“你……”蘇拂苓緊張地扣手,喉嚨有些口渴,想說點什么緩解氣氛。
只是話音剛剛說出口,便隱約聽見了身旁平穩的呼吸聲。
許易水……睡著了嗎?
這就睡著了??
我!她!這!
沒來由的,蘇拂苓的心頭升起了些許挫敗之感。
大睜著眼,蘇拂苓怎么也睡不著。
草棚的屋頂簡陋,風一吹過,就能聽到簌簌的稻草摩擦的聲音。
靜謐。
忐忑。
悸動。
不安。
有人心跳如鼓。
有人小心翼翼。
有人不動聲色。
有人百感交集。
無端蝶戀花心動,搖落東風第一枝。
沒有人知道誰是什么樣的心情。
沒有人明晰對方是怎樣的心情。
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味道,身體的間隔,卻擋不住氣息的親密纏綿,一個是烈日下的稻谷,一個是冬雪里的冷梅,完全不相關季節,完全不相干的事物,此時卻攪和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在黃燈一盞的小草棚里,緩慢流淌,相持相依。
……
“……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