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拂苓聽著屬于許易水的腳步聲走近,一步一步,越來越近。
沒有停頓,沒有猶豫,路過她的身邊,又一步一步,越來越遠。
身后傳來了草棚的破木門被拉開的聲音,像被扼住脖子的老鴨子在叫喚著痛苦。
蘇拂苓終于清晰的知道了,何為,君心似鐵硬。
我和蘇——那個罪奴的買賣關系,是家妻?
出一趟遠門要比開荒一天還累,許易水打算晚飯煮點紅薯粥吃了算了。
只是拿瓢淘米才發現,沒水了。
“我去打水。”許易水提起桶往外走。
蘇拂苓就坐在房檐邊,沒吭聲,也沒動作。
但許易水知道她聽到了。
某種無聲的對峙,暗地里的試探拉扯在兩個人之間流淌。
拎起墻邊上掛著的扁擔,許易水勾上兩只桶,走了。
“易水?聽說你去鎮上了?怎么樣,又賣了啥好東西?”
剛下坡走到平壩,許易水就聽見個熟悉的聲音。
老賴頭。
還有村長也在。
兩人手挽著手,正往另一邊兒去,老賴頭的臉上還殘留著諂媚笑容的余韻,也不知道先前都在聊些什么。
“挑水去?”村長自然也看見了許易水。
“對。”許易水點了點頭。
見她只是寒暄一下又要走,許易水喊住她:“魯嬸!”
她正想找村長呢。
“嗯?”村長停住腳步。
放下桶,許易水三兩步走到村長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