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飽?
許易水皺了皺眉,看著自己碗里還剩下的,頓了頓,三兩口吃完了。
給蘇拂苓吃?不可能。
餓著誰也不能餓著自己。
下次再多做一點吧。
“你……”聽到許易水放下筷子的聲音,蘇拂苓抿了抿唇。
“你能幫我洗一下頭發嗎?”
剛才吃飯的時候,許易水說后天要帶她去鎮上。
臉和身上她都自己盡可能摩挲著擦了,但頭發,她確實有些無能為力。
娘子頂著臟兮兮的頭發,許易水會因為她被人笑的。
已經因為她是瞎子被人嘲笑了。
越想,蘇拂苓的頭越低。
洗頭發?
許易水的腦海里,幾乎是下意識的,浮現出了夢里花燭夜的那一幕。
這是一個,非常任人宰割的姿勢,像被釘在案板上的泥鰍。
炊煙在灰蒙蒙的村莊里裊裊升起,一團又一團,像灶膛里燃燒的火苗。
午飯有肉!
蘇拂苓坐在自己昨天得來的席子上,已經隱約聞到了空氣里的肉香味兒。
今天許易水會炕紅薯雜糧飯嗎?
蘇拂苓在想。
不會。
早飯煮了紅薯粥,配著之前腌好的蘿卜干吃,還炕了幾個玉米餅子,中午許易水就不打算做紅薯了。
上次那塊兒壇子肉還剩下三分之二,許易水將它們都切了。
早上的時候就從已經曬干的木耳里挑了幾朵出來,丟在鍋里余熱溫出來的熱水里泡著,這會兒已經發好了。
許易水看了看量,覺得有點兒少,想了想,又去地里掰了些稍微嫩點兒的青菜葉子。
田坎邊長了幾棵野蔥,許易水直接挖了回去。
洗干凈的青菜梗和葉子分開,菜幫子切成片,待會兒和木耳以及壇子肉片一起炒,壇子肉本身就有咸味兒,都不需要再加鹽。
至于野蔥,切成半指長的條,直接用豌豆醬拌一拌,淹上半個小時,就又是一道下飯的好菜!
鍋里的水燒開了,許易水準備淘米下鍋,下意識地就想往里面摻上些雜糧,視線落在柴火堆邊的蘇拂苓身上,頓了頓,許易水手里的米斗轉了個方向,又舀了兜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