鍋里的水燒開了,許易水準(zhǔn)備淘米下鍋,下意識地就想往里面摻上些雜糧,視線落在柴火堆邊的蘇拂苓身上,頓了頓,許易水手里的米斗轉(zhuǎn)了個方向,又舀了兜稻米。
罷了,今天就奢侈一把,吃大白米飯吧。
稻米在水里煮上六七分熟的時候,就要過濾撈起來,然后上蒸格蒸熟,這樣做出來的飯才是干的大白米飯。
剩下的米湯許易水也沒浪費(fèi),將先前的菜葉子切碎了和米湯一起煮,再加上一點(diǎn)點(diǎn)鹽,就成了非常不錯的菜湯。
“謝謝。”
熱騰騰的飯菜擺放上桌,蘇拂苓坐到桌邊,手邊就是帶著暖意的竹碗。
“吃吧,”許易水將筷子放在蘇拂苓的碗上,“吃完我給你洗頭。”
灶里還有火,許易水已經(jīng)把熱水燒上了。
“今日天氣是不是不太好?”
蘇拂苓在風(fēng)里聞到了泥巴的味道,這種味道,容易下雨。
她的頭發(fā)長,若是天氣不好的話,晾干就需要花很長的時間了。
許易水抬頭,看了眼屋外的天,霧蒙蒙的:“還行。”
明天可能要下雨。
家里沒有傘,倒是有件蓑衣,明天把斗笠?guī)虾昧恕?/p>
許易水想著,手下卻沒停下。
水分兩桶,一桶用來打shi頭發(fā),另外一桶用來沖洗。
許易水將板凳搭好,再將羚羊蛋放到桌邊:“可以了,你過來吧。”
xiong口的起伏暴露了蘇拂苓內(nèi)心的忐忑,伸著手往前,一步一步,試探著走近。
腕上忽然多了只強(qiáng)有力的手,半拖半拉著她,引著她往前走。
蘇拂苓放松了一瞬,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更大的恐慌感。
這么近距離的許易水,她可以清晰地聞到許易水身上的味道,那是很熟悉的,太陽曬過的稻谷香,干燥的,炙熱的,又帶著大地的厚重,就像這個人一樣。
“停,”許易水開口,“坐。”
蘇拂苓便停下腳步,徑直往下坐——
“等等——”手腕上許易水扶著她的力將她拉住,“你轉(zhuǎn)一下再坐。”
一邊說,許易水帶著蘇拂苓一邊調(diào)整了身體方向。
蘇拂苓真的有點(diǎn)過分信任她了,讓停就停,讓坐就坐,都沒有猶豫和試探是不是真的可以坐。
“躺下吧。”
借著許易水托著的力度,蘇拂苓慢慢在板凳上躺了下來。
板凳并不算寬,好在蘇拂苓很瘦,躺著很穩(wěn)當(dāng),只是許易水松手之后,有些沒有安全感,板凳又不長,她的兩只腳得分開落在左右兩側(cè)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