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道:“主子想知道陳靖辦到哪一步了?”
裴碧在外正為了此事奔走,他十分了解內情,撿著幾句要緊的話,簡單一說:“姜宅早已對外隔絕了一切消息,林燕梁和秦禹另有計策,他們拿了陳靖下獄,卻并未說明染疫的人是王妃,陳靖自以為是皇上中招了,幾乎得意忘形,當下正連夜審,請王妃安心。”
迎春記在心里,回屋一字不落的說給傅蓉微聽。
傅蓉微靠在枕上,擁著棉被點了點頭:“此二人辦事確實令人安心。”
迎春勸她歇著。
傅蓉微昏沉了一整個白日,夜里倒是精神了,一時半會難以再入睡,她體諒迎春辛苦,不想擾得迎春無法休息,便安靜的躺在榻上,趁著這短暫的清醒,從頭理順淑太妃的事。
她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對勁的?
傅蓉微記得很清楚,白天那會兒她還張牙舞爪的到處討人嫌,硬要把蕭醴拉到她的院子里去。傅蓉微沒給她這個機會,不僅把皇上帶走了,還搶白了她一頓。
晚上,淑太妃請她過去說話的時候就不對了,她換上了從馠都帶出來的最后一件衣裳,說話雖然有些顛倒,但字字句句都在聊從前。
她說她像做了一場夢,忽然之間夢醒了。
她還說她想回馠都。
傅蓉微不是沒察覺,她臨走的時候,勸過一句,想不通就別想了。
可淑太妃沒給自己留活路。
她對傅蓉微下手,不管事成還是事敗,她都逃不了一死。
傅蓉微清醒了約半個多時辰,
藥勁發上來,果然如迎春所說,她又燒起來了。
頭痛欲裂,
就算傅蓉微不想睡,也由不得她了。
傅蓉微躺下來,又想到了夢里見著的阿蕤,
合上眼睛時,一行淚順著臉頰滑下,
沒入了鴛鴦枕里。
她總覺得自己跟這個孩子的緣分淺。
而且這個孩子的出生和長大,
摻雜了太多權力的糾葛。
母子之間連情分都是淺的。
當年還不到六歲的孩子,
傅蓉微狠一狠心,
說扔就扔下了。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