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
瀧陽雅筑悄悄地開業了!沒有儀式,沒有貴賓。
但是,瀧陽雅筑的開業也是張揚的!
玉城先是帶著眾人拜了關公——所有人都一夜未眠!因為昨晚南榜奪魁之后,便是開業的最佳時機,想來今日必會有大批好事者找上門來,故此所有人等連夜通宵做足準備,疲累卻興奮。
燃了一萬響鞭炮,震天的響聲撼落了泡子河邊樹上僅剩的一點枯葉。
僅有的一個儀式就是揭匾,大門上張公公親筆題寫的行草版“瀧陽雅筑”四個大字金匾——整塊南洋紫檀木雕成,長六尺,寬二尺,漆面以金絲大漆反復打磨七遍,日光下隱現流水紋。墨中摻入珍珠粉與青金石末,遠觀如銀河傾瀉,近看筆鋒似刀鑿斧刻。
門口一左一右,擺放著昨晚領回的“狀元風華”和“探花天成”兩塊金匾,提示著慕名而來的信眾們別走錯了門!
大門敞開,進來的客人卻不太多,白蘅和錢小掌柜也并不著急,因為舍不得一兩銀子的門票錢就望而卻步、掉頭即走的客人,根本就不是咱們的目標客群!
玉城一早就已經明確了,京城不缺一呼百應的權貴,不缺一擲萬金的富豪,關鍵是靠什么能將這些人拿住、吃透,他們才是值得細琢磨、深研究的金主爸爸!
似乎也沒什么慕名而來的客人,因為時間還沒到!該當值的當值,該做生意的做生意,夜色漸暗之后,才是歡場的黃金時刻。
午飯后,陸沉興沖沖地來雅筑找玉城,抬頭便看見了那塊大金匾,不住由衷地贊嘆張公公的一手米芾行草真是絕!尤其那“瀧”字的三點水,由下往上看,墨色由濃至淡,宛如真正的瀑布垂落。再看門口的兩塊狀元、探花金匾,搖頭一笑,也學著老爺的口吻,罵了一句小猴崽子!
進得大門,是鶴鳴九皋的影壁,整塊和田青玉鏤雕而成,正面是云鶴圖,背面卻暗刻春宮密戲。影壁前設銅胎琺瑯仙鶴香爐,終日焚燒龍涎香,煙霧在鶴翅間纏繞,令人迷醉。
過了影壁進得主廳,地面以金磚鋪就,每塊磚下埋空腔陶罐,客人踱步時會有清越回聲,仿若空谷足音。中央挖曲水渠,引溫泉水活流,渠底嵌北宋鈞瓷碎片,水流過時折射出幽藍幻光。渠畔設七張紫檀流觴案,每案配定窯白釉羽觴,酒未飲而光先醉。
抬頭看,張公公親筆手書的另一幅楷書四字匾額高高懸掛,匾額之下是巨幅《望廬山瀑布圖》,凝望之際似有潺潺流水聲自畫而出,實為腳下曲水渠的長流水。
再抬頭看,藻井以六百枚螺鈿拼出二十八星宿,無日無月。因此無論日間還是夜晚,只要廳內有光,頭頂便常有星光閃爍——來自郡主最得意的設計。
屏風是八扇緙絲山水屏,花幾上是宣德青花纏枝蓮紋盆栽種綠萼梅,燈盞是羊角宮燈外蒙鮫綃紗,真可謂三步一景,每一寸都在說話。陸沉不由得暗自贊嘆,估摸著背后肯定有高人啊!那小猴崽子自己可倒騰不出這份細膩心思。
正思忖著,忽聽啪啪啪三聲擊掌,渾厚響亮的男聲響徹主廳:“歡迎主人光臨!”
陸沉嚇了一跳,順著聲音的方向望過去,十幾個小伙子站成兩排,那齊整的歡迎喊賓便是來自于他們!
只見都是清一色年輕力壯的小伙兒,脖子上黑色皮質項圈,下懸一金色小牌,牌子上刻著每個人的名字;全身上下,不著一物,僅腰間纏了雪白的吳綾——長六尺,自腰間螺旋纏繞至胯下,以兜襠布的形式攏住了胯下秘器,再延伸至會陰處,擰繞成“一線天”粗繩勒在兩股之間,最后與腰間會和打結。
正面看只有襠間局部有白布籠罩,背面看則臀瓣盡顯,無一遮掩,唯腰間一白繩而已。你覺得你應該是什么都看見了,但不該讓你看見的卻一絲也沒看到!
陸沉心內我肏了一萬句!這他媽的誰能受得了啊。。。
再看那十幾個小伙兒的面相,或英俊或彪悍或威猛,各有特色各有千秋,但無一例外,臉上笑呵呵的,大大方方的,并不因自己身著“奇裝異服”而有一些羞澀或不安。
這時走過來一個穿著衣服的清秀男子——白蘅,當日坐堂的大掌柜。
白蘅與陸沉互不相識,但都覺得對方是個人物,不敢小視。
白蘅笑著說:“主人大駕光臨,我這廂安排一個雄奴為您指引可好?”
陸沉一看玉城不在,正好感受一下這里的氛圍,回去好向不宜露面的老爺匯報,便點了點頭。
白蘅向著那十幾個雄奴喚了一聲:“瀧日!”
站在第一排正中間的小伙兒便應聲出列,大大方方地伸手指引道:“主人這里請!”
只見這瀧日一身牛奶般肌膚,身白肉嫩,肌肉結實卻不突兀,面容俊美風流,姿態大方卻不輕浮。尤其是在身前引路的時候,那線條分明的脊背和雪白翹彈的美臀看的人心花怒放,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