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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刺青意義非凡,若關寄雪搖頭,他決不強求。
可她只是輕輕點頭,沒有多問一句,也沒有一聲哀求。
甚至沒有再看他。
她默默取出一把小巧的刮刀,沒有絲毫猶豫,對準鎖骨下那片皮膚,狠狠剜了下去!
一瞬間,她疼得冷汗涔涔。
鮮血染紅潔白的布料,關寄雪竟不覺得有多疼。
這朵綻放在心口的白梅花,聆聽過蕭臨舟許諾給她的無數誓言。
可誓言是假的,真心更是假的,心死了,這朵為他而開的花也該零落成泥了。
她轉身沖蕭臨舟露出一個蒼白的笑:“這樣,殿下可滿意了?”
蕭臨舟瞳孔驟縮,聲音罕見地帶上顫抖。
“誰讓你這般胡來?下手沒輕沒重的,你該等我為你請來太醫仔細洗去刺青才是”
說到最后,他竟有些哽咽。
“委屈你了。阿雪,你聽話些,安分些,日后若有機會,我會迎你做側妃。”
關寄雪沒有回答。
她本是江南人,為了謀生,才跟爹爹一路來了京城賣藝。
后來爹爹染病離世,生前唯一的愿望是回江南老家再看一眼。
于是關寄雪起早貪黑在街頭表演獸戲,打算攢夠盤纏就回江南。
可她在這時候遇到了蕭臨舟。
蕭臨舟得知她的經歷后,賞了她幾十兩銀子,說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少在外面拋頭露面。
一袋銀子,一句話,讓關寄雪對他死心塌地。
所以蕭臨舟被流放的消息傳來時,關寄雪一刻也沒有猶豫,陪他走了三千里苦路。
如今,恩情早該還清了。
她該回去了。
溫令宜生辰將近,邀請關寄雪前去赴宴。
她挽著蕭臨舟,溫婉笑道:“關姐姐,往后你我都是要服侍殿下的人,過去的些許誤會莫要在放在心上。今日妹妹生辰,姐姐定要來多飲幾杯才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