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玨罕見沒有反駁太皇太后的話。
昔日小昭陽追在自己身后甜甜喊皇叔的畫面悄然無息的出現在自己的腦海里,稚嫩的面龐上滿是對他的崇拜,更是踩在花園石凳上,昂首挺胸的說也要成為他這樣的人。
縱然相差不了太多歲,但伴隨著年齡的增長,昭陽變了,被奢靡環境渲染的無法無天,囂張跋扈。
仔細想想,這其中也算有他的手筆。
昭陽都這般,若再往后年長些,昭寧會不會也因為覺得他無趣,而變了性?
蕭南玨心緊了些。
往深處設想后而產生的焦慮彌漫著他的大腦。
自然垂落在大腿旁的手松開又握,蕭南玨吐了口氣,面無表情偏開臉:“金庫鑰匙,是她自愿的。”
“那也是因為你逼迫她要嫁去北疆!她不想離開從小生長的地方,這才無奈交出去!”
“所以并不是本王要求她交上,你用金庫鑰匙,說服不了本王。”他頓了頓,抬手食指力戳桌面,發出砰砰砰的聲響:“而昭陽這些年在背地里做的那些腌臜事,本王不信太后不知道!”
“事情被完全捅到明面上,若不處理,天理難容!”
太皇太后覺得眼前的男人冰冷殘酷至極,她半啞著聲:“若你不出手,誰敢捅破她的事情?”
蕭南玨收回手,規矩的沖著太皇太后行禮作揖:“莫須有的證據,還望太皇太后謹言慎行。”
太皇太后氣的胸口疼,身形晃了晃,堪堪攙扶住身后的木椅才穩住身體:“你當真一點皇家親情都不顧?”
蕭南玨不可置否:“如若不順理處理,那以后大家都按照昭陽那般做,京城朝野將都會亂成一鍋粥,一鍋發霉發爛的臭粥!”
“今日,算哀家沒來找過你!”太皇太后負氣離開。
她在蕭南玨這討不到半點好處,只能忿忿走出門,任由嬤嬤湊到自己身側攙扶著走。
“娘娘,”嬤嬤看著她,“您真打算就這么算了?”
“算了?”太皇太后冷笑:“怎么可能這么算了!那昭陽那丫頭該怎么辦?”
乾坤殿。
“氣死了,氣死了!”昭宇冷臉大步回來,怒拍桌而坐下:“蕭南玨竟半點面子都不給朕!”
“皇上——”
懶懶躺在床上等候的舞女倚靠床頭起來,半抬起腿,媚眼如絲的看著昭宇,可惜人還起頭上,半個眼神都沒分給她。
舞女有些惱,又很快的斂下來,起身點踩著蓮花步繞到昭宇身側,想如往常一般落座在他的懷里,卻被昭宇用力推開:“別煩朕!”
舞女狼狽的倒在地上,滿臉委屈的看向對方:“皇上……”
“別叫朕,”昭宇不耐:“朕現在沒有半點心思。”
“看來皇上很生氣?”
門外傳來一道蒼老又透著氣血足的女聲傳進來,昭宇不耐,想都沒想回復:“自然!誰又喜歡被別人趴在自己頭上!更何況朕乃是九龍之尊!全宣朝的人都給聽朕的話!”
話說出口,昭宇頓住了。
他猛地回頭,就看見太皇太后站在門口盯著自己。
昭宇連忙起來沖太皇太后行禮:“給太皇太后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