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狀元是年輕氣盛的才子,打馬游京,紅衣白齒。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那日,南嶼川游街時不知收到了多少樓上千金小姐們拋來的花。
眾人以為南嶼川此后便會扶搖直上,可卻不想——
可隨著南玉書在后宮備受寵愛,他卻開始消匿于人群之中。
他與南玉書乃是同胎所生,只是南玉書出生的時刻略早一些,為姊。
可也正因如此,他們二人之間的關系甚篤。
那年南玉書十七,一入宮門深似海。
那時南嶼川只想著自己如果能在前朝盡心盡力,或許南玉書在后宮也能過得更舒坦些。
畢竟嬪妃與母家的恩寵都是相輔相成的。
只為這一點,南嶼川便日夜不惜地將自己的時間不斷壓縮。
否則,他也不可能在一年之內牽扯出江南府貪污的案子。
那一次回到京都,南嶼川的胳膊上留下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疤。
直至今日,每逢陰雨連綿天,便如萬蟲蝕骨般疼痛。
只是,他始終放心不下身在后宮的南玉書。
次年,更是只身前往西疆。
西疆那地方常年布滿蛇蟲鼠蟻,更是有一些時時刻刻都想著侵略的蠻夷之族。
可偏偏他去的那一年,西疆發(fā)了洪水。
那一場滔天的洪水幾乎將所有的罪惡淹沒、沖塌。
可同樣的百姓也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甚至在最艱難的時候,易子而食悲劇就差點要在南嶼川面前上演。
也就是在這最關鍵的時候。
他與守在西疆的將領挺身而出,將所有的百姓都集中在一處。
百姓一位位歸攏,甚至節(jié)省自己的口糧,予以那些老幼婦孺。
那一年,牛馬畜生早就已經被吞吃入腹。
就連地上的草根,樹上的樹皮都被人扒了下來。
但凡能吃的東西都已經被吃光了。
可偏偏大災之后,往往伴隨著大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