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盡看了一眼才堪堪升上來的貨梯,又看了一眼一旁沒有開燈,黑暗且落滿灰塵的儲物間,情急之下一把拉著陳淮清躲了進去,伸手帶上了門。
儲物間陳舊,空氣里浮動著陳年的灰塵,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腐朽木頭和濃重霉菌混合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月亮出來了,吝嗇地從儲物間高處一扇狹小的的換氣窗里漏進來幾縷,勉強勾勒出我們周圍堆疊的模糊輪廓。
蒙著厚重灰塵的家具、卷起邊角的巨大油畫、還有罩著泛黃防塵布的未知物件,將二人站立的空間壓縮到了極致。
陵盡和陳淮清相貼,倚靠著一個破舊桌子站立,這片廢墟般的寂靜中,只有陳淮清壓抑的喘息聲在她耳邊起伏,沉重而破碎,拂過陵盡的心,癢癢的。
陳淮清大半邊身體的重量都倚靠在陵盡身上,頭無力地抵著她的肩膀。
陵盡下意識推開他,指尖卻不可避免地觸碰到他緊實的腰腹,那里的皮膚滾燙,肌肉線條因為藥物殘留作用而繃得如鋼鐵般堅硬,蘊藏著一種瀕臨極限的力量感。
她的手指像被燙到一樣,猛地縮了一下。
“嘶……”
陳淮清吸著冷氣,聲音帶著一種奇異的沙啞,在昏暗中突然響起,像粗糙的砂紙刮過神經。
“再亂摸……”
他滾燙的手猛地攥住了陵盡剛剛縮回的手腕,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卻又在微微發顫。他偏過頭,眉眼深沉,在微弱的光線下翻涌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比疼痛更灼人的東西。
陵盡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又在他滾燙的注視下轟然沸騰,臉頰燒得厲害,她不由得慶幸黑暗是最好的掩護。
就在這時——
“嗒。”
聲音很輕,很悶,像是濕透的厚重皮革踩在布滿灰塵的石地上。
就在腐朽的木門外。
近在咫尺。
“淮清,你在里面嗎?”
林子航敲了敲門,沒人回應。
沒人?那電梯按鍵誰按的!?
林子航陷入了深思,敲門的手猶豫了一下。
別是鬼了!
想到這他不禁打了個寒戰。畢竟這是民國時期建的古堡,有幾個冤魂那是正常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