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淵抱著林楚生,對站在床邊的楚宏說:“你還擋著臉,這么不敢見人呢?”
林楚生僵坐,根本不敢抬頭看站著的人。
自從他知道袁淵和楚書琴有婚約后,和袁淵就一直沒有過界行為。以前他和袁淵上的床或者出于報復或者出于交易——也或者只是兩個有生理需求的人互相紓解。
但林楚生一點也不打算做
林楚生在穿衣服,他低著頭面沉如水。
袁淵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抱臂靠在墻邊——剛剛楚公主撒潑摔東西,一個烏木鎮紙正好砸在他剛剛床上坐的位置。可惜袁淵那時正要起身,鎮紙只是撞上墻磕缺了一角。
楚宏后來氣得把頭上的寶石紅發簪都戳到桌子上了,在硬質實木上留下不體面的劃痕。他紅著眼睛問林楚生:“你不打算說點什么?”此時林楚生把最后一件外衫穿好,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林楚生的回答是,沉默地把他那個俗氣的金色面具戴回自己臉上。
這個動作好像刺激到了楚宏,他猛地從桌邊站起來,開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他用那雙紅得要哭出來的狐貍眼剜了一眼林楚生,然后又陰惻惻地看了一會兒袁淵,后者很有默契地和林楚生一起沉默不語。
林楚生在心里醞釀著話術,他很想對楚宏說,我們之前難道不是好聚好散來著嗎……但是他剛想開口,楚宏就“嗚”了一聲然后一卷宣紙飛過來糊在林楚生的臉上,用物理方式打斷了他要說的話。
林楚生:“……”
林楚生想,那要不先道歉吧。雖然他不知道以什么立場道歉,但說點好話總是沒錯的。結果這時候外面的老鴇尋著動靜進來……上了年紀的女人臉上撲著厚厚的脂粉,她美貌青春不再但那雙眼卻越發老辣。
老鴇用那雙老辣的眼睛往一片狼藉的屋內掃:她看見站在墻邊的淡定公子、坐在床上的懵逼男人和對著床上人歇斯底里的漂亮悍婦。于是她心中一片瞭然,走進來開始各打五十大板。
她一面對林楚生說夫人如何不容易男子應該多體諒發妻,一面對楚宏說男人都容易寂寞做夫人的要多陪伴……聽得林楚生越發沉默,楚宏則是眼淚都流出來了。
最后老鴇把流淚的“夫人”扶出去的時候,還給“丈夫”使了一個“你快看著辦”的眼神。林楚生心中有一種跳進黃河洗不清的無力感。
局面已經是一團亂。林楚生不想管,他抓起自己放在旁邊的佩劍就想開溜,他身后的袁淵突然開口了。
“可以體諒你的心情,林師侄。”袁閣主假惺惺地說,“肯定是不好受的。”
林楚生的腳步頓住了,磨了磨后槽牙。
林楚生冷冷地說:“你故意的。”
“嗯?什么意思。”袁淵無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