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得冠冕堂皇,包裝得十分文雅,實際就是咸魚的摸魚準則。
應青煬被唬的一愣一愣。
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不干正事說得這么清新脫俗的。
身后被李隨之指派來的小廝欲言又止,想勸又怕被公子數落。
從前多少個想和薛尚文結交的人,都因為這人拖沓的性格退避三舍。
這次好不容易有個外地人還不知道公子的秉性,眼看著要和公子成為友人,這么一折騰,到了身邊的未來友人不會又跑了吧?
小廝正糾結著要不要給自家公子的話打個補丁,就聽那少年郎道:“薛兄真性情!說得有道理,的確得好好享受一番才不妄來姑蘇走的一遭。”
小廝:“……?”
小公子你看著芝蘭玉樹十分風雅,怎么做起事來也這么不著調呢??
原來如此,要不這人怎么能和他家公子玩到一起去呢。
應青煬其實也沒多想,畢竟和薛家合作是板上釘釘的事。
前幾日江枕玉與他說過,李隨之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連帶著薛家也可以試著結交一二。
只不過薛家如今的當家人不好相與,提醒他注意點,如果搞不定的話……
也不用客氣。就算把人得罪了,那也是薛家不識抬舉。
一番話說得應青煬那顆狐假虎威的心蠢蠢欲動起來。
借這皇親國戚的東風,做事就是爽快。
況且他對這個超前于時代的肥皂很有自信,只要薛家如今的當家人不是個傻的,就不至于放過這么一個明晃晃的財路。
之前一路乘船,應青煬憋得快發霉了,如今終于有機會遛彎,哪能錯過這種好事。
應青煬抬手拍了拍阿墨的肩膀,向薛尚文介紹道:“這是我表親家的弟弟,習武之人,我前些日子說好要給他弄件趁手的兵器,不知道薛兄有沒有門路。”
阿墨聞言眼前一亮。
其實陳副將已經給他換了好幾次新刀,他們這些謝蘊手下的兵,帶著和自家將軍一樣的匪徒做派,堪稱雁過拔毛。
得到點什么東西都迅速給自家人瓜分完了,年紀小的還要優先。
而顯然,阿墨已經被算在了“自家人”的隊伍里面。
應青煬的確有注意到,阿墨身上的行頭每天都變著花樣地換,顯然是被陳副將照顧得很好。
薛尚文上下打量了一眼阿墨,見少年人生得像小山一樣高大,看著就知道是使些重武器的。
他思索片刻,道:“巧了。我認識一個工匠,雖說現在已經金盆洗手只做些尋常農具,但他從前是姑蘇有名的刀匠,亂世時不少人都找過他,希望能得一寶刀。”
“只不過這些人里,綠林草莽匪寇兇徒居多。他不愿助紂為虐,便不再鍛刀。當年邊疆軍入姑蘇城,他還想把生平最后一個作品贈予開國大將軍謝蘊。只不過被拒絕了。”
謝蘊雖然各類武器都精通,但此人不喜歡用短兵,便拒絕了這份好意。
至此那把還沒開過刃的大刀,還放在姑蘇街巷一家不起眼的鐵匠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