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得是女兒,興許就是個丫頭抵債呢!”
“上車的時候我瞥見了一眼,這新娘子生得,還真是個美人坯子,跟年畫上的仙女而似的,真是可惜了那張臉蛋了。”
“……”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搭著話,全然忘記了旁邊還坐著一個領頭的。
對方沒好氣地敲了三下桌板,眼神里充滿了警告:“將軍府的舌根你們也敢亂嚼,都不要命了!”
二人都只是個種地的農戶,不過是臨時的差事,把人送到地方就能拿錢,哪里見過這等氣勢。聞言,互相對視一眼后紛紛閉了嘴。端起茶碗把手中的饅頭塞進嘴里。
反正誰嫁給誰,對他們來說,都沒有什么分別。
旁邊,車內的人身子猛地一顫,緩緩抬起眼睫。
痛,劇烈的痛,腦海中陣陣翁鳴。
除了頭,手腕,肩膀,腳踝,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待視線緩緩聚焦,祝卿安看見的便是滿目的鮮紅。
她明明記得自己睡前手里還抱著沒有追到大結局的小說——此刻,她手腳卻都被禁錮著,粗糙的麻繩磨得手腕生疼,整個人動彈不得。
當然嘴里也沒能幸免,口中的棉布撐得她下巴泛酸,整個人難受至極。
蜷起胳膊,好在是先解決了口中的問題。
視線前的紅布被扯下,祝卿安這才看清上面那金色的囍字,她身處一個不大的空間,看模樣,是個馬車,臨時搭著架子裹了紅稠,四面透光。
紅蓋頭,祝將軍府,鄭家……
這不是她還沒追到大結局的那本小說《奪鸞》嗎?
原著中,原本溫潤如玉的男主,因為白月光的死而黑化,一步一步成為權傾朝野的攝政王。
殺伐果斷,玩弄朝堂于股掌的他,愈加瘋批,甚至不惜迎娶這位白月光的排位。
上一刻還至死不渝,在遇見與白月光有幾分相似的女主后,火速上演一出“宛宛類卿”的戲碼。把人家當替身不說,被女主發現真相后用盡手段將其困在自己的身邊。
祝卿安還沒有看到結局,不過作者本人透露是he,據說后面會追妻火葬場。
倒不是多喜歡這種狗血的劇情,祝卿安完全是奔著評論區去的。
眾姐妹手撕渣男的熱鬧,誰能不愛看呢?
雖然不知道后面的詳細內容,但祝卿安清楚的記得,那位“宛宛”,跟自己同名,祝卿安。
書中原主被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算計,抵債給一方惡霸。好在半路清醒,一時出逃,最終被逼迫到一處懸崖邊。
前面是莽夫壯漢,后面是萬丈深淵,一個久居閨閣的嬌弱姑娘如何能與之對抗?
原主為保清白之身,只能縱身一躍,魂斷山崖。
而眼下……祝卿安應該就是在那悲劇的,出嫁的路上。
吃個瓜吃到這份上,天底下也真不會再有第二份了。果然人不能太愛湊熱鬧。
思緒未斷,正前方的車簾被撩起,一個中年男子站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