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昭云,除了研制新的傷藥之外,在祝卿安的“提點”之下,開始涉獵護膚行列。
她做得玫瑰膏,比祝卿安嫁妝里的還要滋潤細膩。原本妝臺上的瓶瓶罐罐都要見了底,此番便不再愁了。
越爾看祝卿安愈加紅潤的面色,哪里知道這是玫瑰膏的功勞。
“氣色不錯,看來這幾日和蘇昭云在一塊,心情很好?!?/p>
“蘇姑娘心靈手巧,我自是歡喜的。”祝卿安不明白,今日這沈三娘為何句句話不離蘇昭云。
難道是因為,蘇昭云作為她的貼身醫女,卻日日被自己霸占著,所以生氣了?
可又不是她讓蘇昭云來的??!
若不是今日藍溪通知她,說下午沈三娘要習字,想必她還得在那傘下睡上許久。這睡覺舒服歸舒服,祝卿安的心里到底是不踏實。
她不禁思考。
畢竟是貪歡掌勺,這一桌子菜都對越爾胃口,且做得不多,大抵是能解饞的分量,她各類都吃了幾口,以作捧場。
“師尊喜歡嗎?”祝卿安坐她身側,面上有些忐忑,她其實想問師尊現下是否開心,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別的。
越爾擱筷,掐訣潔凈了手口,才是支臉倚在桌沿朝她輕笑,抬手勾了勾她的下巴,輕撓,見人從不適轉為迎合之后,又故意停了手。
慢悠悠敷衍夸她,“徒兒這番心意,為師很喜歡?!?/p>
像在逗弄一只玩寵。
“師尊喜歡就好?!弊G浒厕D回臉,不自覺抬手撫了撫下巴,壓住羞澀道。
正月二十六,申時,官道附近的一處茶攤。
送親的隊伍走了大半日,可算遇到這么一處歇腳的地方。雖然只是個茅草棚臨時搭的茶攤,但好歹能有口熱水喝,不至于去干噎饅頭。
說是送親,小二還是在兩個車夫嘴里知道的。
連個喜樂都沒有,更別提花轎,尋了個送貨的馬車,四周透風,勉強以紅布遮擋住這內里的情景,仔細瞧才能隱約看見馬車側壁貼的那方巴掌大的紅喜字。
再看那倆車夫,儼然一副農戶的做派。領頭的倒是一口盛京的口音,可出了這么遠的門連個隨行丫鬟都沒有。
就連茶攤的小二見狀也不免咂咂嘴,到底是皇城根的姑娘,怎地還會受這般委屈?這小娘子的命也太苦了些。
“小二,添茶?!?/p>
領頭的王武一聲招呼,小二忙拎著爐子上的熱水過去。
等水涼的功夫,兩個車夫坐在旁邊的桌子上,你一眼我一語的聊了起來。
“將軍府怎么也算個大戶人家,怎地這般寒酸,你瞧見沒,城門口那李家布莊也辦喜事,都比這鋪張了不知道多少!”
“跟李家布莊能比嗎?他那兒子的婚事是用他家姑娘的彩禮置辦的,再者說,嫁給一個老無賴難不成還要吹鑼打鼓嗎!芙蓉城那鄭家老頭可不是個善茬,通說死在他手里的妾室通房,起碼得有六七個,你說這祝老將軍家里是欠了什么了,能把女兒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