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原本酸澀的小腿漸漸沒了知覺,正當她想再次換個姿勢,剛一動整個身子就向一旁栽過去。
眼看著整個人就要摔個翻天,祝卿安那還越得上其他,也來不及分辨,趕緊抓住眼前穩固的東西,這才幸免于難。
待她穩住身子,突然意識到手中的物件摸著有些硬,又不似木料那般硌手,一回眸發現,自己慌亂間抱住的,居然是這土匪頭子的小腿。
祝卿安下意識想松手,可剛一動腳上的痛麻之感再次傳上來,不得已便又抱了回去。
越爾此刻正聽著越澤的“示好”,懶得與之爭辯,只想趕緊給人打發了去,倏地一道觸感環住膝蓋之下。
溫熱的,柔柔的,酥麻的癢意瞬間蔓延,越爾僵直了身子。偏對方這會還不老實,而且愈發來勁。一會松一會緊,甚至還上下來回摩挲起來。
隨著這道觸感,書案微微晃了一下,垂在書案上的錦簾浮現幾道波紋。越爾趕緊將身子往前坐,佯裝是自己的動作才碰到了桌面,桌下的腿微微挪動,警告似地提醒藏著的人老實些。
細小的動作,卻沒逃過越澤的眼睛。
他正慷慨激昂地悉數著自己跟越爾小時候的姐弟情,就看見原本平平穩穩的書案微晃,接著,越爾的耳尖若隱若現地泛起一絲薄紅痕。
別告訴他,剛剛那一下是風吹得,他可不信。
花樓逛過多少次,越澤一看便知是桌下藏了人,難怪啊,剛剛藍溪三阻四攔不讓自己進來,嘖嘖嘖。
自己在這書房私會外男,還讓手下幫忙把風!
這越爾平日里板著個臉,一本正經的模樣,玩得夠花啊!
他倒好奇,這個見不得人的小白臉是個什么模樣,能讓他那油鹽不進的堂姐動了藏人的心思。千載難逢地的機會怎能錯過,若是因此抓住越爾小辮子,興許一人一筆,就將他前面的賬抵消了呢。
越澤裝作遞上食盒,上前幾步。
趁對方一個松懈,他突然彎下身子,以極快的速度,從書案下面揪出一個人來。
果然啊,他就知道越爾一個人憋在屋里肯定沒敢好事,這不,人贓并獲,看這次越爾如何抵賴。
“我說堂姐怎么對我三番四阻,原來是在這私會……”一轉頭,見到一個柔弱纖細的姑娘,鬢邊戴著一朵海棠,就像她這個人一樣,嬌弱又惹人憐惜。
“私會……佳人?!”
她的沉默不算明顯,可銀發姑娘卻敏銳地有所察覺,轉頭目光落于她身上,只一瞬頓住。
這樣艷羨的眼神……祝卿安看著她閃爍的眼,莫名想起曾經,八歲前隨娘親流浪的日子。
那時她也是站在人群外,不住地羨慕著其她三兩一同玩樂的孩童。
落寞又含著希望別人能偏頭喊她一聲的期冀。
祝卿安抿唇,她何其熟悉,熟悉到就算后來已不再渴望這些伙伴,也依舊會在某個清夜里忽夢起。
她往這個下意識躲在陰影里的白衣姑娘走去一步,溫聲開口,“燕處然?”
燕處然一抖,似被揪出來的山雀,眼底還帶著點兒茫然,朝她看去,那抹期冀未消,反因她一句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