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住陳淮清的衣袖,腳步像是定在了門外:“陳淮清,我先走了,我的女兒還在家等我。”
陳淮清的眼神上下打量這陵盡,嘴角帶著一絲笑意,身體往前傾斜,耳語落在陵盡的唇邊。
“你一身的傷,怎么回去啊?不怕嚇著安安嗎?”
陵盡低頭看了一眼,渾身早已被雨水浸濕,毛衣的左臂開了一個大口子,傷口雖然止住血了,但是血染紅了一半,混著泥土,格外狼狽。
陳淮清的衣物也被打濕了,黑色的打底衫緊緊貼著胸膛,勾勒出男人寬肩窄腰的身材,混著說不清的荷爾蒙,在方寸的距離間如同一股熱流。
慢慢灼她。
也慢慢灼他。
“在我家先處理了再說吧。”
陳淮清自顧自的往房內走去,留下陵盡一個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陵盡默默的脫掉鞋子,放在鞋架上,卻發現這里只有男士拖鞋,不由得吃了一驚。
連楚楚不是經常來嗎?怎么會沒有女士用具?
她彎腰打開鞋柜,身邊突然有腳步靠近,隨即一塊潔白而溫暖的浴巾貼緊了陵盡的臉,地上擺放了一雙一次性拖鞋:“我家里沒有女士用具,你隨意就好。”
“先處理好傷口吧,衛生間在那邊。”陳淮清將醫藥箱遞給她,默默的注視著陵盡,那眼神中似乎有千絲萬縷。
陵盡瞬間臉一紅,她又想起剛剛在車上的那一個吻了。
陳淮清吻技很好,深入淺出,霸道而纏綿,總能輕易的勾起人的欲火。
陵盡沒有再說話,抱著醫藥箱走進了淋浴間,脫掉破損的衣物,打開花灑,洗了個熱水澡。
熱水觸碰到皮膚的一瞬間,驅散了所有的涼意,卻讓陵盡的內心更加悲涼起來。
她本想盡可能地逃離陳淮清,卻不知著殘緣還有繼續的跡象,一步一步地將自己本來平靜的生活拉到了未知的一條路上。
“你在淮清身邊,只會讓他難堪。”陳母錢寧的話再次響在耳畔,再次擊碎陵盡好不容易拼湊好的內心。
陵盡蹲下,讓傷口避免沾染水流,隨即抱緊了自己,任憑熱水一點一點沖刷著自己的脊背。
她手指摁了下沐浴露,清冷的雪松味撲面而來。
是陳淮清身上的味道。
她緩慢又僵硬地將沐浴露打出泡沫,涂抹在身上,忽然有一種被陌生的氣息包圍的感覺。
那個吻
陵盡冷笑一聲,當時也是自己情緒到了最崩潰的時候,命懸一線的死后余生,她也沒能控制住自己。
也許是藏在心間那一點點殘余的愛意使然,讓她沒有拒絕,可是以后的日子,她必須要捻滅所有新生的愛意,遠離陳淮清。
她站起身來,關上水流,細心的處理好傷口,看著猙獰的模糊血肉,陵盡在心中暗暗嘆了口氣。
又要留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