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清”她喃喃道,隨即改口,“陳先生。這是我先生,李明澈。李明澈,這是陳淮清。”
李明澈伸出手,笑容得體:“久仰。剛才的演講很精彩,特別是關于神經修復微創技術那部分。”
陳淮清機械地握手,感覺到對方掌心的溫度和力量。
眼前這個男人高大、健壯,長相也算得上俊朗,工作也體面,站在陵盡身邊,溫柔而體貼地代替了他的位置。
原來陵盡喜歡這樣的這竟然是第一條出現在他腦海里的話,荒唐得讓他呼吸都加速起來。
他們簡短的對話被其他人的問候打斷。陳淮清看著李明澈自然地為她取來果汁,低頭耳語時她微微點頭,那般默契刺得他眼眶生疼。
原來失去一個人,真的像是在心上挖了個洞,呼嘯的冷風穿過,留下永無止境的空蕩。
李明澈不喜歡陳淮清,并不是因為吃醋,他是真心把陵盡當成家人對待,所以陳淮清的行為在他眼里就是一個世家子弟對一位善良的母親進行無聊的消遣罷了。
陵盡默許了李明澈的舉動,忍著心痛微笑回應著,裝出一副極其恩愛的模樣。
她不想再與陳淮清扯上什么關系,她寧愿這個藏在她心底多年的人誤會也不想再繼續這場孽緣。
“明澈,你來了。”陳淮禮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了他們身側,笑意溫和,眼角有著些許細紋,帶著歲月賦予的成熟與淡然。
李明澈微微一笑,熟練地與陳淮禮寒暄了幾句。
“這位就是我曾經給你提過的,我的弟弟,陳淮清。”陳淮禮嘴角掛上一抹禮貌的笑意,余光中卻看見了陵盡有些躲閃的眼神,他愣了一下,繼而禮數周全地將話題扯到陵盡身上。
“明澈,這就是你給我提過的你那位美麗溫柔的妻子嗎?”
李明澈的手虛攬在陵盡腰間,回應了一個微笑:“是的。”
陵盡的笑容相比于李明澈顯得有些尷尬,她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兩個陳家的人,她想逃,她真的很想逃,手輕輕的捏了一下李明澈的胳膊。
李明澈很快會意,找了個由頭便帶著陵盡離開。
年前的冬日下了好幾場雪,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在大雪結束的第二天,這一切的寒冷都肆無忌憚地沖進陵盡的心間。
她快步走出了會館,深深地吸了好幾口傍晚冬日的寒風,才讓自己這顆心冷靜下來。
李明澈追到了她身邊,眼神中全是擔憂。
“你沒事吧”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問了出來這句話。
“沒事”陵盡轉頭看了一眼他,扯出一個憔悴而慘淡的笑意:“我還不知道你認識陳家大哥呢”
陵盡只是隨口一說,卻不曾想李明澈心中一顫,隨即低下了頭,像是一個做了錯事的孩子,這副模樣讓陵盡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