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他意有所指道:“小心被人抓到把柄彈劾你不務(wù)正業(yè)。”
謝修珩褪去外衣,瞥他一眼,“我的確很可能被人彈劾,卻不是不務(wù)正業(yè)這個由頭。”
陸疏嶼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倒是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
謝修珩沒空搭理他,轉(zhuǎn)而吩咐奚奴,“我先去沐浴,待會若是有人來找,你們先招呼著。”
奚奴更是不解:“這么晚了,誰還會來東宮?”
陸疏嶼已經(jīng)自顧自找個位置坐下,看著眼前的棋局,思忖著該如何走下一步,渾不在意道:“待會不就知道了。”
很快,奚奴的疑問便得到了解答。
咸陽候府的人趕到時,陸疏嶼正看著已陷入絕境的棋局沉思,郭榮沒想到自己這個時辰會在東宮見到他,“世子殿下好興致,這么晚了,竟還在東宮下棋。”
陸疏嶼略略看去一眼,“老侯爺也好興致,這么晚了,還來東宮。”
郭榮沒興致跟他扯東扯西,顧著眼前這人的身份,壓下焦灼,“不知太子現(xiàn)在何處?”
陸疏嶼勾了勾唇,“侯爺這話說的有意思,太子不在東宮,難不成在侯府?”
郭榮眼神暗下,“怕就怕卻是如此。”
陸疏嶼看了半晌,將手中棋子一丟,“侯爺深夜匆匆前來,想必是有要事。”
郭榮道:“今夜我侯府進(jìn)了賊人,下人追捕賊人時,不慎讓他逃竄。”
“你追捕逃犯,追捕到東宮來了?”
郭榮謙和道:“只是今夜那賊人,似乎跟太子侍從有些關(guān)系,郭某便順路來東宮拜訪一下太子。”
奚奴一怔,不曉得這事怎么會跟他扯上關(guān)系。
郭榮掃視了一圈也沒見太子的身影,心下的猜測更是真切,口中卻不顯,“這么晚了,怎么不見太子身影?”
“難不成……”
“難不成什么?”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含著幾分冷意。
郭榮順聲望去,卻見太子披著一件外衣向外走來,面色溫涼,“侯爺這么無憑無據(jù)闖我東宮,竟是為了抓一個賊人?”
“也不知曉,那賊人與我侍從,到底是何關(guān)系啊?”
郭榮躬了躬身,余光卻掃向太子,“今夜多有打擾,實在是郭某之過。”
陸疏嶼聳了聳肩,“既然知道,還不離去?”
這話簡直是在說,既然知道,還不趕快滾?
郭榮面色鐵青,袖中的手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