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要放棄他嗎?
流箏道:“我都送你到這一步了,難不成要看著你去死?”
“你欠我的債還未還清,就想著這么一了百了?那豈不便宜你了?”
“還有,我早就想打斷你了。”
她慢慢挑起眼眸,琥珀色的眼瞳干凈清澈,一手緩緩摸向后腰,眼神望著前方,是極冷的神色,偏頭睨他一眼:
“你還有力氣逃跑嗎?”
酒館
沒等他回答,流箏便接著說道:“便是你沒力氣了,也得給我站起來,待會若是打起來,我可不一定會顧得上你。”
“……”謝公子垂眸,想到方才自己的那番話,忽的有些面熱,他見流箏姑娘那樣看著自己,以為她實在是不耐煩了,要將他拋下。
看來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收斂好情緒,強行壓下身體的燥熱感,扶著橫木撐起了身子,看著流箏,緩緩開口:“好。”
“我不會拖流箏姑娘后腿的。”
流箏淡淡道:“希望如此。”
她看著被風吹起的轎簾,一手緊緊握住別在腰后的匕首。
恰在此時,一只長箭勢如破竹般直直刺破轎簾飛進來,流箏微微一偏頭,伸手將謝公子猛地推開,謝公子身子撞在轎子上,他悶哼一聲。
流箏回頭看了眼那只箭,淡淡道:“箭上有毒,你小心。”
謝公子抬頭看她:“姑娘也是。”
他居然擔心自己?
流箏扯了扯嘴角,沒再看他,旋身而出,幾乎就在她掀開簾子的一瞬間,一抹鋒利尖銳的銀色直沖她的眼睛而來,流箏立刻握住那刀,牢牢的,讓它不能再近半分。
車夫臉上已沒了方才的懶散和笑意,眼神冰冷地望著她,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是死士。
流箏心下了然,另一只手迅速扯下腰間的刀,用力插入那人的脖頸,在鮮血四濺的前一刻將那人踹下馬車。
流箏放下簾子,回頭看了里面的男人一眼:“還能走嗎?”
謝公子眼前模糊不清,僅能憑眼前傳來的聲音判斷那人在哪,他望過去,忽然眼瞳一縮,迅速起身將流箏壓下,然而他自己卻沒來得及躲過,伴隨著長箭劃破長空的聲音,驀地悶哼一聲:“……流箏姑娘,你沒事吧?”
流箏被壓在他身下,對上他關切的眼神,微微一愣,隨后一把將他推開,看著他背后的傷。
“……多此一舉。”
謝公子聞言一笑,有些無奈似的:“是我一時心急忘了,流箏姑娘武功高強,這點小計根本傷不到流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