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公子聞言一笑,有些無奈似的:“是我一時心急忘了,流箏姑娘武功高強,這點小計根本傷不到流箏姑娘。”
他眉心微動,驀地一口血吐出來,染shi了衣襟。
流箏眼神冰冷下來,將他背后的長箭折斷,隨后拔出插在墻上的長箭,掀開簾子一角,她四下望了望,翻身而出,騎在馬背上,在隱藏在暗處那人再次射出長箭一霎那,撿起馬背上的弓弩,拉弓,瞄準那處,迅速射出。
長箭如虹貫破長空,她歪了歪頭,那只長箭插入馬車一側,與此同時,她看見不遠處樹枝微顫。
流箏不再遲疑,一手握緊韁繩,另一只手迅速揚起長鞭,狠狠甩到身下的馬身上,馬匹高高揚起前蹄,啼叫一聲,隨后迅速向前飛奔。
到了一家醫館門口,流箏勒馬,轉身掀簾,里面的人早已不省人事,面色發青,流箏將人扶起,下了馬車就往醫館走去。
剛進來便有小廝詢問事由,流箏自顧自往前走,將人放在廳堂的榻上,隨后一把扯過小廝:“叫你們館中的大夫過來。”
小廝被她的眼神嚇到,慌張道:“姑、姑娘,你手下留情,別慌,我、我這就去請我家大夫。”
流箏松開他,看他慌亂向外跑去,不久便有一位白發蒼蒼的大夫提著藥箱趕來。
大夫放下藥箱,坐在榻上人身旁,將手放在他的手腕處,凝神探了會兒,又掰開他的眼睛觀察了下,隨后提筆開始寫單子。
流箏皺眉看著他動作:“他怎么樣?還能活嗎?”
大夫聞言斜了她一眼:“你是這位公子的夫人吧,哪有這么咒自己的丈夫的?”
“放心吧,你家夫君好好的,死不了,就是中了點小毒,我這就寫幾味藥材,服下就好了。”
流箏盯著他:“誰跟你說,他是我夫君?”
大夫抬頭疑惑道:“不是你夫君?那你為何這么著急?不就是因為擔心他?”
流箏看著他不說話。
大夫一臉見多識廣的表情,埋下頭絮絮寫著藥方子:“你們這樣的小年輕,我實在見多了,在外別別扭扭不肯承認,實際上早就擔心壞了吧。”
流箏手往后摁住腰間的匕首,隱忍地閉了閉眼,隨后漠然坐在一邊。
大夫寫好了方子,喚了一聲小廝,將方子交給他:“你就按照這個藥方上的藥材給他拿藥。”
那小廝盯著方子看了幾眼,忽然抬頭:“……師父,這藥方子上有幾味藥材,咱這藥館用完了,還沒進貨呢。”
大夫一愣,道:“那便快去倉庫里取啊。”
小廝小心翼翼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姑娘,正好與她冷漠的眼神對上,忽而心下一跳:“……倉庫也沒有了,若想要,只能去大藥房里拿,只是咱這里距離大藥房還有一段距離,不知道這位公子能不能撐住。”
“……”
流箏忽然起身,徑直走向小廝,從他手中取過藥方子,看了兩眼,扭頭問大夫:“這些便夠了嗎?”
大夫一時被她問得愣住,不知她是何意思,點了點頭:“這就夠了。”
流箏又扭頭看了眼榻上的人:“他現在能撐多長時間?”
大夫道:“你家夫君中的雖不是什么劇毒,但是因他原先有傷在身,抵抗力本就微弱,再加上這一遭,若是一個時辰內沒能服下解藥,怕是……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