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昭自己也頗無奈似的笑笑,“天生體質如此,我也無法。昨晚我應該沒有太出格?”
他對自己的醉相還是有幾分自信的,不會形同那些瘋癲醉漢。
阿棠淺淺一笑,“你很乖。”
晏元昭對這個不妙的形容皺了眉,決定不去深究,“讓你見笑了。”
不僅見笑,還見淚了。
阿棠心下一酸,道:“我昨天打的比方不合適,我已知道了。你沒必要通過喝酒來反駁我。”
“是沒有必要喝,不過與同你爭吵相比,我寧愿選擇喝酒。”
“我也不想和你吵。”阿棠小聲道。
“但有些事必須要解決。”晏元昭指腹輕輕摩挲阿棠玉似的肌膚,“你不愿意,我也要把你帶回府做我妻。我不喜歡強人所難,可這件事,沒有旁的辦法。”
阿棠鴉睫輕垂,倒是難得地平靜,她沒吭聲。
晏元昭看她神色,“是答應了?”
“我……不想對你說拒絕,可也不算答應。”阿棠細聲道,“你這么堅持,我怕你會后悔。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性情,都會給你帶來很多麻煩和隱患。你現在對我的感情,只是一時沖動,是我跑了四年你一直耿耿于懷所致。再等幾年十幾年,或許也不用那么久,半年一年就行,那時候你不喜歡我了,該怎么收場呢?”
“不是沖動。”晏元昭肯定道,“這一點我很清楚。為什么斷定我會不喜歡你,我是這么薄情的人?”
“你現在看著不像,但男子都是一樣的。薄恩寡幸,三妻四妾。”阿棠想到少時在青樓里見到聽到的種種始亂終棄的事,表情帶上憤然。
晏元昭溫聲道:“也有例外。”
“不可能!”
晏元昭看著她揚起來的眉,“我父母成婚十余年,恩愛如初,父親從不沾染旁的女色。這不就是一例?”
阿棠心道那很可能是晏駙馬死得太早,還沒到變心的時候就去了,才成就了這段佳話。但這么說太沒禮貌,她癟癟嘴,“反正我不信,以后的事誰說得準。”
她看見晏元昭臉露笑意,“你笑什么?”
“你擔憂我將來會變心,我很高興。”晏元昭輕聲道。
阿棠欲言又止,“你還是沒把我說的當回事。你有沒有考慮到子嗣的問題,我不想生孩子,你也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生嗎?”
晏元昭驚訝道:“你不想生?”
他知道阿棠怕有孕,他著意遷就她,也是不想她在河東就懷上孩子,回鐘京還要經歷旅路顛簸,卻沒想到她的抵觸這么嚴重。
“對啊,生孩子相當于在鬼門關走一遭,一個不好小命就沒了。沈府那個沈宜棠她阿娘,不就是生下她沒多久就死了。我這種只為自己快活的人,才不要生孩子。”
阿棠看他臉色嚴肅起來,放緩了語氣,“我早告訴你,我不會履行為人妻的本分,就算你強行帶我回去,我也不會任你逼我生子。你看,我真不是你良配。”
晏元昭繃緊臉,“你真這么想,還是又找出了一條勸退我的理由?”
“當然是——”
敲門聲剛好響起,白羽壓低的聲音傳來,“郎君,您醒了嗎?齊將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