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父子藥鋪（第1頁）

武州城的西北角有一個藥鋪。

藥鋪不大，只賣些常用藥材。

在別人看來，藥鋪是個“父子店”。老板叫張云霄，是父親；伙計叫張破天，是兒子。

張破天也這么認為。因為從他記事起，就和“父親”在藥鋪里了。

父親告訴他，母親在生他的時侯難產大出血，生下他后就去世了。

父親還告訴他，他因為母親的去世痛不欲生，帶著張破天離開家鄉，來到了武州城。

所以張破天腦海里沒有關于母親的任何印象，只是閑暇時偶爾會遐想，母親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也曾向父親發問。可是每次提及母親，平時溫和的父親便會怒目圓睜，眼神里帶著一絲血光和兇狠，呵斥一番：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你媽，知道嗎？！”

張破天明白，這是父親的“雷區”，所以也就不再發問。看來父親真的很愛母親。

只有張云霄知道，張破天不是自已的兒子，而是多年前京州城血雨腥風的斗爭中活下來的幸運兒。

所以藥鋪不是“父子店”，只有張云霄一個人知道。

其實藥鋪也不是“藥鋪”，張云霄和張破天兩個人都知道。

他們是賊，不普通的賊，是行走在“黑道”里的賊。

曾經有圣人說過

，無論何時何地，世上總有黑白兩道。

“白道”里是老百姓的奔波勞碌、衣食住行，充記了規矩，事情被分為“應該”讓的事和“不應該”讓的事；

“黑道”里是有些人歇斯底里、永無止境的欲望，沒有任何底線，事情只分為有利的事和無利的事。

張云霄和張破天是“黑道”里的“賊”，專門懲治被“黑道”支配唯利是圖的惡人。

之所以稱為“賊”，是因為除惡必須有“賊心”，也必須用“賊術”。“賊心”是謂要料到惡人所想，知已知彼；“賊術”是謂要能用非常手段，以牙還牙。

但是對他們來說，最難的不是“賊心”和“賊術”，而是除惡不能留名，甚至不能留痕跡。唯有如此，才能保護自已。否則將招致所有惡勢力的一致打擊，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平日里他們是溫和可親的藥鋪老板和伙計，樂善好施，從不計較得失，街坊鄰居有口皆碑，藥鋪的生意自然也得到擁戴照顧。

不過最近藥鋪的生意有些過于好了。

不知為何，最近武州城里感染傷寒的人越來越多，來藥鋪買藥的人絡繹不絕，店里傷寒藥都被買空了。

“后面的鄉親不要排隊了，店里已經沒藥了，我們明天就進山采藥去，等我們回來再把藥分給大家，對不住了，鄉親們！”張云霄說著，向在藥鋪門前排隊的人作揖致歉。

眾人聽聞，雖然失望，但也沒辦法，只能悻悻散去，邊離去邊議論紛紛：

“唉，沒辦法，只能去老林家藥鋪了，貴點就貴點，病總得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