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抬眼瞄他一眼,又快速低垂視線。這男人明顯快對她沒耐心了。
可她不想走。這么軟的地毯,這么溫暖的暖風機,比硬邦邦又冷兮兮的大卡車要舒服得多。
霎時,秦然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
冷冽眸子,哪還有剛剛的溫情脈脈,吐出的話更是森然。
“不行也得行。這點小事都讓不好的話,我怎么把你從那些蠻荒子手里拎回來,就怎么把你送過去。”
阿影抓住他的黑靴,大情緒展現深情并茂,“不要!”還得屈服一下,不然真被他送出去,再想回來就難了。
海藍終將敗亡,她要無憂躺平,除了維達,沒有更好選擇。
秦然擰起的眉頭始終不松。
恐嚇幾句就嚇軟成這樣,到時侯被抓住馬腳,不就是立刻倒戈的墻頭草?
趁回到王朝之前的這段時間,他得好好訓訓她。怎么著也得把她這坨華麗爛泥巴,最大程度熬出價值。
當晚,他準許她夜宿議事帳篷,先叫她明白個道理,聽他話能得到安心,不聽話只能懷抱惶恐。
阿影抱被子感嘆,前世那么拼命,換來的是風餐露宿、朝不保夕。現在未入內城,什么都沒讓,好的待遇便從天上掉下來。
果然要傍大腿,要挑最粗的傍。
清晨。
秦然領一眾兵長踏入議事廳。
就見那女人沒待在支起的榻上,而是睡滾在羊絨毯上,四仰八叉。
囚衣被她嫌熱似的扯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一頭烏黑長發如墨團,大片黑白對比中,精致的小片唇粉點綴,無聲也在勾人。
他驟然回頭,果見身后全都直了眼。
這點意志力都沒有,恨鐵不成鋼下,他一聲冷喝,“所有人,沿防護罩,跑個二十圈再回來。”
身后一陣凜然,迅速魚貫而出,排隊去跑步。
秦然幾個跨步將人掀起,“起來。”
阿影早在他們一幫人進門前就醒了,前世警惕已刻在骨子里,稍微一點動靜,便能立刻爬起。但以她當下人設,立刻清醒才是疑點,就該賴床。
不過,人被他惡狠狠地拉起,她只得裝模作樣揉眼睛,表達困意。
秦然睨她,才讓她安心睡這一晚,就忘記自已俘虜身份了。當他是什么色令智昏的蠢貨?在他面前撒嬌賣萌地求寵,有夠無腦。
他叫來兩個武裝兵,板正臉時如惡煞,“把她給我帶出去,和其他女俘虜一樣,扔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