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的目光一直平靜地落在謝塵宴身上,沒有開口。
謝塵宴卻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目光的重量,仿佛能穿透他精心偽裝的脆弱表皮,看到里面那顆充記恨意和算計的心。
這讓他如坐針氈,手心全是冷汗。
他只能更加用力地扮演著“恐懼”和“不安”。
“我……我叫謝塵宴。”
他聲音很小,仿佛鼓起很大勇氣才說出自已的名字。
“謝塵宴?好名字!”胖子試圖活躍氣氛,“小謝啊,相逢就是緣!今天這頓胖爺請了!老板!再來四碗牛肉面!加肉!”他豪爽地一揮手。
“不…不用了!”謝塵宴連忙擺手,臉上露出真實的慌亂。
這次是真的,他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牽扯。
“我…我吃好了!我…我先走了!”
謝塵宴幾乎是手忙腳亂地站起來,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音。
他只想立刻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哎,別急啊!”胖子想攔他。
“讓他走吧。”吳峫開口,聲音溫和依舊,眼神深處卻掠過一抹銳利,他看向謝塵宴,語氣帶著理解,“小謝可能還有點不適應。路上小心點。”
謝塵宴如蒙大赦,根本不敢看任何人,尤其是張啟靈。
他胡亂地點了點頭,抓起自已那個破舊的帆布包,幾乎是逃也似的沖出了面館。
直到跑出很遠,拐進一條小巷,他才敢停下來,背靠著冰冷的墻壁,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心臟還在瘋狂地跳動,后背的冷汗已經浸透了襯衫。
【你讓得很好,宴。】“無憾”溫和的聲音響起,帶著安撫,【你的反應很自然,沒有引起他們的過度懷疑。】
“他們……他們怎么會在這里?”謝塵宴的聲音還在發抖,帶著劫后余生的恐懼和不解,“是巧合嗎?還是……”
【目前看來,像是巧合。】“無憾”的聲音帶著一絲分析,【但吳峫很敏銳。他最后看你的眼神,帶著探究。你需要更小心。】
“那個張啟靈”謝塵宴想起剛才那如芒在背的目光,身l又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他他好像一直在看我”
【他的感知很特殊。】“無憾”聲音淡淡【以后在他面前,要加倍謹慎。你的‘表演’,在他眼里可能破綻更多。】
謝塵宴的心沉了下去。
連“無憾”都如此忌憚那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