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無憾”都如此忌憚那個(gè)人嗎?
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恐懼之外,一種更強(qiáng)烈的,被威脅和被窺視的憤怒和不甘涌了上來。
面館里,氣氛有些微妙。
胖子看著謝塵宴消失的方向,撓了撓頭:“嘿,這小子,還是這么怕咱們?特別是小哥,你看他都不敢抬頭看你一眼。”
黎蔟嗤笑:“讓賊心虛唄。誰知道他那天跑什么?說不定身上背著事兒呢。”
吳峫沒有說話,只是拿起桌上的劣質(zhì)茶水,慢慢喝了一口,眼神若有所思。
剛才謝塵宴的反應(yīng),看似完美復(fù)刻了破廟里那個(gè)驚弓之鳥的形象。
恐懼、不安、警惕、怯懦。
但太完美了。
完美得像是精心排練過。
完美就是他最大的敗筆。
尤其是最后他起身要逃時(shí)。
那瞬間所流露的,想要立刻切斷所有聯(lián)系的強(qiáng)烈意愿,那不像是一個(gè)單純受驚的年輕人對陌生人的戒備。
更像是一種刻意營造出來的,急于擺脫某種已知危險(xiǎn)的應(yīng)激反應(yīng)。
還有,他提到“那天晚上有點(diǎn)嚇到了”時(shí),那細(xì)微的語氣。
吳峫總覺得那“嚇到”的對象,似乎并不僅僅是指那場暴雨和破廟的環(huán)境。
“小哥,你怎么看?”
吳峫看向張啟靈。
張啟靈的目光從門口收回,落在自已面前的茶杯上,水面微微晃動(dòng)。
他沉默了幾秒,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平靜:“他,在怕我。”
“怕你?”胖子一愣,“為啥?小哥你雖然不愛說話,但長得也不嚇人啊?那天晚上你還幫他擋了一下呢!”
胖子指的是張啟靈拉住要摔倒的謝塵宴。
“不是怕我這個(gè)人。”張啟靈抬起眼,“是怕我代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