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于他而言就是噩夢本身,一整夜都沒怎么睡著,天快亮索性起來運動。
他最近瘦不少,膝蓋的承受能力有所提升,在公園小跑一圈正好去買早餐。
小區門口的早餐阿姨很會認人,一看到他就熱絡道:“星星奶奶剛剛來過了。”
宋逢林跟兩位長輩生活不是一天兩天,說句謝謝往家里走。
他一開門果不其然看到滿地的行李,忍不住笑:“爸,媽,你們是十二點多的飛機。”
劉迎霞:“那也得早點走,萬一堵車呢?”
寧江哪有不堵車的時候,但也不至于這么早。
宋逢林還欲再言,陳韻攔住:“由他們去吧,反正是在貴賓廳候機,有吃又有喝。”
不說劉迎霞都想不到嘮叨兩句,立刻接上:“就三個小時,還買什么一等座,瞎花錢。”
陳勇忠也說:“其實火車也不要多久,暑假機票多貴得慌啊。”
再貴都值得,陳韻:“給你們花就沒有一分是瞎花的。”
又使個眼色。
十年的夫妻生活培養出應該有的默契,宋逢林:“是我讓陳韻買的,你們坐得舒服就行。”
女婿都這么說,老兩口只有夸他孝順的份。
夸起來還沒完了,陳韻都聽不下去,忍不住在父母背后扮鬼臉,好像頗為不服氣。
就像是后腦勺長眼睛一樣,劉迎霞恰好回過頭。
她逮住女兒的小動作,沒好氣地拍她一下。
陳韻馬上倒地碰瓷,從她爸口袋里“訛”到五百塊錢醫藥費。
陳勇忠后知后覺抖抖空落落的錢包:“不對啊,怎么吃虧的就我一個。”
陳韻手背在身后,往自己的“護身符”那里挪,一副守財奴的樣子:“反正我這兒只進不出。”
她是退著走的,沒留神踩了一腳宋逢林。
宋逢林頭一低,話音正好在她耳邊:“打算賠我多少錢?”
陳韻大義凜然:“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脖子仰得高高的,像在說“快來砍我”。
戲到這份上,誰都沒憋住笑。
陳星月和陳昕陽被客廳的動靜吵醒,揉著眼站在走廊上看。
大概是理解不了大人的快樂,腦袋上都快跑出小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