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的,成為大人物已經(jīng)不是大部分人的想望,好好過日子就行,也蠻好。
緣分未斷
海音看著水塔,猶豫不決。他有很多煩惱,現(xiàn)在最困擾他的是:要不要上去水塔,把那“愛的表白”鏟掉?他希望這丟人的東西永遠不暴露于人前。
那天他受到大刺激,雖然盯著刻字,并沒有靜心檢查。到現(xiàn)在他還是不能接受此事,認為一定有什么誤解。
他決定上去看看。
剛抬起屁股,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爸爸”。海音又坐了下來,愣看著手機。過了幾秒,他才接了電話。
“喂,爸。嗯工作呢。沒看信息,剛才有個記者采訪。知道了,我給他轉(zhuǎn)錢。”
聊完了這事,海音試探道:“我在福星街,你記得這條路嗎,在復(fù)興中學(xué)旁邊。那條路盡頭,有個水塔,我在水塔下面。”
“你去那邊干什么?”海云天的語氣顯然變得急躁。
“我想收回那家漫畫店,那塊地現(xiàn)在的租金還不錯。”
“租約不是沒到嗎?那個破地不值多少錢,不要做無用功了,你有機會快點賣掉!”
父親對鄔有義和漫畫店只字不提,不露出半點關(guān)心,這可是個好跡象,“有合適價格我會賣的,”海音接著試探:“你們上學(xué)的時候,是不是會上去水塔玩?”
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暴怒:“那個水塔多危險,很多人在那里摔死淹死。你千萬別上去,也別靠近,那塔不是封了嗎?你以后別去那家漫畫店。”
海音愣住了,父親年紀越老,脾氣越差,可也不至于這么不講道理,不讓他上水塔,難道是心虛?海音越想越認定父親心里有鬼——這老頭,年輕時干的什么爛事!
海云天在電話里嘮叨了幾句,見海音不說話,氣勢也怯了。畢竟時勢易轉(zhuǎn),現(xiàn)在是他靠著兒子。他換了個溫和的語氣說,“我跟你說過那個甘草膏生產(chǎn)線怎么樣?”
海音帶著怒氣說:“甘草膏的市場不明朗,你好好在家修養(yǎng)吧,做這個很勞累,吃力不討好。”
“我身體好著呢,不需要修養(yǎng)。你幫我找到生產(chǎn)線,我馬上就能做起來。你開始做生意的時候,不也是家里給籌備的錢?萬事起頭難,起了頭就能滾起來!”
海音閉了閉眼睛,沉聲說:“好,你吃飯吧,我們再聊。”
掛了電話后,海音先把錢轉(zhuǎn)給了弟弟。他已經(jīng)忘了弟弟要錢干嘛,反正過幾個月總要轉(zhuǎn)一筆的,他的博士一輩子讀不完。
這倒是小事,大事是父親又想創(chuàng)業(yè)了!
錢是地上的草,春風(fēng)吹又生嗎?當然不是,是他賺來的,而且賺錢越來越難了,他必須睜大金睛火眼,四處尋找機會。漫畫店是他落地的一個機會,可這水塔……
這水塔怎么看怎么礙眼。他打定主意,必須弄清父親和鄔有義的關(guān)系,否則每回來漫畫店心里都很別扭。
抑制住心里的強烈不適,他去拜訪鄔三元的母親萬悅寧。
在明亮潔凈的小公寓里,萬悅寧給海音看他們的老照片。“我們那時候沒有數(shù)碼相機,照片都得沖洗出來,倒是都有好好收藏著。這是你爸……你跟你爸長得一個模子出來的。云天是我們復(fù)興校草,成績好,運動也特別棒!”她捏了捏海音的手臂,笑道:“你也是一堆女孩在屁股后面追著吧?”
“沒有,我單著呢。”
“不知道該選哪個好?”
海音尷尬地搖頭,把話題引回往事上,“我爸朋友不多吧?”
“云天性子獨,心氣兒高,一般人跟他玩,覺得壓力太大吧。唯有那個鄔有義,傻乎乎的,沒啥自尊心。”
海音感受到語氣里的溫情,心里涌起了深深的虧欠,倒像是他做了什么不倫的事。照片里幾個少男女正值青春,目光清澈,笑得很舒展。母親不在里面,不是他們?nèi)ψ拥摹?/p>
“鄔叔叔的臉怎么模模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