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變熟了周勁。”付東緣在想觸碰的地方觸碰過一番后,得出這樣的結論。
周勁這個榆木腦袋,沒有
醬大骨
短暫休息過后,夫夫倆一道起身。
付東緣需要做一把嫁接刀,要在去鐵匠鋪子之前,把圖畫出來。
此時日頭懸在青石山上,離落山還有一段距離,也未到做晚飯的時辰,就趁著這檔子空閑,將想要的圖畫出來。
“周勁,你能幫我一下嗎?”付東緣需要一張可以鋪紙畫圖的桌子,打在明亮處。他們家滿足條件的桌子只有一張,那就是吃飯用的八仙桌。只是灶屋里不夠明亮,付東緣需要將八仙桌移到外頭,才叫了周勁來幫忙。
周勁隨叫隨到。
夫夫倆合力將八仙桌抬到外頭,鋪在平整的黃土地上。外頭已經有一張松木板凳了,所以凳子就不用搬。
付東緣回屋拿付爹收拾的文房四寶和繪畫工具,抱出來,一樣樣地鋪在桌上。
這個領域對于目不識丁的莊稼漢來說,實在太陌生,周勁又站成了一棵松,看哥兒在那擺弄,自己完全插不上手,也不敢去觸碰。他知道這些東西,比自己的身價還貴。
付東緣會畫圖,專業上叫制圖,可以往用的都是什么三角尺、丁字尺、2b鉛筆、勾線筆……用筆墨紙硯來制圖還是第一次。
所以付東緣也是個對面前的一切懷揣好奇且心存敬畏的新手。
東西擺好了,付東緣抬眸看周勁,笑吟吟地叫他:“你來,坐我邊上。”
周勁走近,坐是坐下了,但就是最規矩最板正的坐姿,直挺挺的,手絞在身下,沒往桌上放。
付東緣一樣樣地介紹桌上的東西,既說給周勁聽,也是給自己重新梳這些東西的機會。
他能有這些知識,都得益于小學的那幾堂興趣課。學得不精,好在認得。
“看這尺寸,是一張用來繪畫的紙,但是它太大了。”面前的紙足有a1那么大,攤開以后半張桌子沒了,他們就畫一個嫁接刀,不是要搞什么大設計,不需要這么大。
于是付東緣動手折了起來,順道跟周勁解釋:“我們把它裁a3的。”
不論是三尺大小的紙,還是a3尺寸的紙,在周勁耳朵里都是陌生詞匯,是那種聽不明白也不會發問的陌生。
付東緣既然讓周勁陪他一起弄,就不會讓他閑著。他紙折好之后遞給周勁,說:“幫我裁一下,沿著這個線。”
周勁沒裁過紙,但裁過麻布,原是一樣的,沿著劃好的線,用剪刀之類的工具裁開就是。
裁布的時
候,周勁一身麻利勁兒,裁紙卻不敢,他怕給夫郎裁壞了,每一剪刀下的,都格外小心。
付東緣洗好了毛筆磨好了墨,周勁還在那小心翼翼地裁著紙。付東緣沒有去催他,反而覺得這一幕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