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河說:“我說你們幾個兄弟也是童心未泯,跟小孩子一樣,半夜拿家里的吃的出去喂狼,不怕那狼崽子的父母尋來,將你們咬了?”
山里除了狼,還有別的野物呢,膽子是真大,敢夜里上山。
“我們這么多人,又個個是獵野物的好手,怕什么?今兒春明也去,求我們好久了。”
嚴河評價:“你們這幾個兄弟加起來,都沒一個大牛穩重。”
“那是我們沒同他說,他最近和他夫郎才好呢,哪好半夜叫他出去。”
“六弟還是個半大孩子,可得照顧著點。”
“知道的知道的。”穿戴整齊的春貴走到床邊,親了親夫郎的臉,溫聲道,“你先睡,我將燈熄了。”
嚴河裹過被子,翻到床鋪里頭,說:“你回來了,就睡外頭,別吵醒我。”
“知道的,我回來時小聲些。”春貴扶住夫郎的肩頭,又親了他幾下,才出門離開。
青石山上,老六陳春明已經跟著哥哥們找了幾處了,都沒看見那只軟毛,心里擔憂道:“不會被什么東西吃了吧?”
依哥哥們的說法,那只狼崽才一個月大,渾身雪白,一只后腿生來就有毛病,平時走路要拖著走。
這路都走得不利索,更別說防御野獸了,青石山隨處可見的石崖,它摔下來,那就是粉身碎骨。
“地上沒腳印,洞里也沒血跡,能被什么吃了?走緊些,后頭的別離太遠。”老大陳春旺舉著火把在前頭領路,春明就跟在他身后,然后是春山與春貴。
春山抱著被油紙包裹住的食物,耷拉著眉眼道:“前幾天下雨,咱們沒來,它是不是餓著了,然后去別處找吃的了?”
春貴說:“驚蟄那天我來過,它好好地在洞里待著呢,我還給它送了好些吃的。”
春山佩服:“驚蟄那天雷那么響,雨那么大,嚴河阿哥也肯放你出來?我是想出來也沒法出來。”
春貴說:“他心腸可比我軟多了。”
春山嘆道:“要不是咱太爺是被狼咬死的,一家人恨上了,真想將軟毛帶回家養。它一個瘸腿的,性子又那么軟,在山里能活多久?”
春貴調侃四弟:“要是能帶回家養,四弟怕不是要養在被窩里!每次來,你都抱著軟毛不撒手。”
“說得好像二哥沒抱似的,每次來,吃的不都是你喂的?”春山反將回去。
“好了,你們別說了,再說春明就要跳腳了。”春旺開口,“咱們都見過軟毛,也都抱過,就他還不知道軟毛長什么樣。”
春明是真生氣:“前幾次來,你們就該帶上我的!”
“誰叫你跟你爹娘睡一間,夜里要出來,他們不就被驚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