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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停了。
剛子遞來一副望遠鏡,許皓景被兩個漁民架著。
“斯年哥,這孫子命真硬。”
剛子的聲音帶著恨,
“臺風撞上海礁成兩半時,他搶了唯一的救生艇,結果艇漏了。
最后抱著塊破木板漂了五天,被路過的漁船撈上來的。”
我放下望遠鏡,“船上其他人呢?”
“大多沒了。”
“救生艇就三艘,為了搶這個,他們自己人都打瘋了。
有個保鏢為了推許皓景下海,被他咬斷了手指,最后倆人都被浪卷走了。
剩下的要么淹死,要么失蹤。”
許皓景活著,很好。
我要讓他清清楚楚地活著,看著我怎么一筆一筆,算完這筆賬。
林氏集團的破產清算公告登在財經版頭條那天,林沫白的父母帶著林氏員工堵在了我的門口。
“斯年,看在過去的情分上,拉沫白一把吧,夫妻吵架不用做這么絕。”
林母還妄圖打感情牌。
我笑了,“你們養出這么個不要臉的女兒還好意思和我講情分?”
林父猛地站起來,指著我鼻子罵:
“顧斯年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們林家再落魄,也輪不到你一個勞改犯作威作福!”
我笑了,從手機里調出一段視頻,點開公放。
視頻里林沫白和許皓景不堪入目的畫面一幀接一幀切換。
有不同地方,不同服裝,不同姿勢的。
林母想去搶手機,被剛子一把推開。
周圍漸漸圍攏了看熱鬧的人,對著視頻指指點點。
“你你居然偷拍!”
林父氣得渾身發抖,
“顧斯年,你也犯了法!有什么資格管我們沫白的私生活?”
“犯法?你們要不要好好問問林沫白,如果當年不是她求我說她撞死了人,林氏不能倒,讓我去頂罪,我會進去三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