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你看!”
蘇晴的驚呼聲劃破清晨的寧靜。海哥剛將最后一塊碎瓦丟進竹筐,就見蘇晴蒼白著臉指向他胸口
——
那枚貼身藏著的玉墜不知何時滲出暗紅液l,在青灰色布料上暈開猙獰的花。昨夜追逐黑影后,海哥本以為玉墜只是讓他短暫獲得力量,此刻詭異景象卻讓他后頸汗毛倒豎。
不等兩人反應,玉墜突然發出尖銳嗡鳴,紅光暴漲的瞬間,海哥的掌心浮現出和玉墜相通的符文。更可怖的是,符文竟如活物般扭動著鉆進皮膚,海哥疼得悶哼一聲,踉蹌扶住門框。蘇晴慌忙上前攙扶,卻在觸碰到他手臂時突然僵住,杏眼圓睜盯著海哥身后:“有人
有人在樹上!”
海哥猛地轉身,只見老槐樹的枝椏間垂下兩條枯槁的腿,青灰色的褲管被晨露浸透。當他看清樹干上蜿蜒的暗紅血痕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
那分明是拖拽重物留下的痕跡,而血跡的方向,正指向蘇晴家的后院。
“蘇晴,你家最近有沒有”
海哥話音未落,蘇晴突然臉色煞白地捂住口鼻,轉身就往屋里跑。海哥心頭警鈴大作,追進堂屋時,正撞見蘇晴對著八仙桌上的銅鏡劇烈干嘔,鏡中倒映的,卻是張布記血痂的陌生面孔。
“這鏡子
昨天還好好的”
蘇晴顫抖著后退,后腰撞上供桌,香爐里的香灰簌簌掉落。海哥注意到香灰落地后竟聚成詭異的符文形狀,和玉墜上的紋路如出一轍。更讓他脊背發涼的是,供桌下露出半截褪色的紅繩,和昨夜黑影消失時,他在老林子撿到的布條材質一模一樣。
“海哥,我害怕”
蘇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l溫低得驚人。海哥下意識想安撫,卻發現自已掌心的符文正在發燙,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秀遍g,他看見蘇晴的影子在墻上扭曲拉長,化作披頭散發的可怖模樣,而玉墜里的青云子虛影竟在此時浮現,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切:“快!用清心訣驅散附在她身上的陰氣!”
海哥強忍著頭痛運轉口訣,一道白光從掌心迸發的瞬間,蘇晴突然癱軟在地。等他再定睛看去,堂屋里的一切已恢復如常,銅鏡映出蘇晴沉睡的面容,供桌下的紅繩也消失不見。但空氣中殘留的血腥味和玉墜持續的震顫,都在提醒他,這場詭異的遭遇絕非幻覺。
當海哥將蘇晴安置到床上時,窗外突然傳來刺耳的雞啼。他掀開窗簾,看見村里最德高望重的陳阿婆正赤腳站在田埂上,對著東方的朝霞念念有詞。更奇怪的是,阿婆手中的桃木杖上纏著半截帶血的布條,和老林子、蘇晴家出現的痕跡如出一轍。
“阿婆這是”
海哥喃喃自語,玉墜卻突然劇烈發燙,腦海中涌入大量陌生記憶。畫面里,青牛村百年前竟是修仙者的聚居地,而村外那片老林子,藏著鎮壓上古邪物的封魔陣。隨著記憶碎片拼湊完整,海哥驚覺昨夜追逐的黑影,很可能就是試圖破開封印的妖魔。
就在這時,蘇晴的手機突然響起。海哥瞥了眼屏幕,來電顯示竟是
“陳阿婆”。接通后,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男聲:“小子,帶著玉墜來后山破廟,晚了這丫頭可就保不住了?!?/p>
不等海哥回應,電話已經掛斷,而蘇晴的呼吸不知何時變得急促起來,額頭上浮現出黑色紋路,和玉墜上的符文遙相呼應。
海哥握緊發燙的玉墜,心中翻涌著無數疑問:陳阿婆為何突然性情大變?蘇晴身上的詛咒和玉墜有何關聯?封魔陣又為何會松動?他看向沉睡的蘇晴,想起她安慰自已時的笑容,一股熱血涌上心頭。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險,他都要查清真相,守護好這個溫暖了他落魄時光的女孩。踏出房門的瞬間,晨霧中隱隱傳來鎖鏈斷裂的聲響,海哥知道,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