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錦衣衛我來抄家你莫悔
漕運船的帆布被海風鼓得獵獵作響,沈硯秋站在甲板上,看著舟山島的輪廓漸漸縮成霧中的一點。手臂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纏著的紗布滲出暗紅的血跡,與腰間虎符的青銅色相映,有種奇異的契合感。
“僉事,李侍郎的回信。”
老旗官捧著個竹筒走來,花白的胡須上沾著鹽粒,“京城那邊……
好像不太對勁。”
沈硯秋劈開竹筒,展開信紙的手頓住了。李侍郎的字跡潦草倉促,墨跡暈染了好幾處:“王振余黨在獄中盡數自盡,藩王聯名上奏,稱你越權查辦鹽稅案,請求陛下罷免你的職務……
速歸。”
最后兩個字的墨痕深得像是要穿透紙背。沈硯秋將信紙揉在掌心,咸澀的海風灌入領口,讓他打了個寒顫。藩王們動作這么快,顯然是收到了舟山兵敗的消息,想要先下手為強。
“加快速度,日夜兼程趕回京城。”
他轉身看向船艙,周若微正抱著念河喂羊奶,嬰兒抓住她的手指含在嘴里,發出記足的喟嘆。這趟回京之路,注定不會平靜。
船行至長江口時,突然遭遇濃霧。瞭望的校尉剛發出警報,數艘快船就從霧中沖出,船頭插著的黑旗上,畫著與倭寇盔甲相通的蛇纏刀標記。“是藩王的私兵!”
老旗官拔刀出鞘,聲音都在發顫。
沈硯秋將周若微和念河推進船艙:“守住艙門,別出來!”
他躍上桅桿,借著帆布的掩護抽出繡春刀,刀鋒在霧中劃出銀亮的弧線。士兵們的箭矢如雨點般射來,他翻身落在對方船頭,刀光掃過之處,慘叫聲此起彼伏。
激戰中,沈硯秋注意到為首的將領腰間掛著塊玉佩,上面的麒麟紋與皇帝御座旁的屏風圖案一模一樣。“你是瑞王的人?”
他一腳踹翻撲來的士兵,刀尖抵住將領咽喉。
那人啐了口血沫:“沈硯秋,識相的就交出王振與藩王的通信,不然讓你葬身魚腹!”
沈硯秋冷笑一聲,手腕翻轉,刀背重重砸在他后腦:“回去告訴瑞王,想要證據,就讓他自已來取。”
他奪過對方的令旗扔向水中,“撤!”
錦衣衛們且戰且退,退回漕運船時,已有七人身亡。沈硯秋看著漂浮在水面的尸l,忽然明白藩王們的底氣所在
——
他們連長江水道都敢公然攔截,可見在京城的勢力早已盤根錯節。
船過鎮江時,周若微從船艙里走出來,手里拿著片從私兵身上搜來的衣角:“這是蜀錦,只有蜀王的封地才產這種織錦。”
她指著上面的暗紋,“而且這針腳,是王府織工的手法。”
沈硯秋捏著那片錦緞,指尖能感受到上面凸起的紋路。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