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遠目中閃過精光,拱手一笑:“謹遵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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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府后堂,一封從陳家莊帶回來的信件擺在趙承岳面前。
紙上寥寥數語,而其中的字句也并非是找人代筆,而是陳老爺子親筆手書。
趙明成站在桌案旁死死地盯著那封信件,滿臉難以置信地開口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他說年后再議,是推托?還是……”
說到這里,他像是意識到了什么事情一般,面色愈發難看。
趙承岳面色沉如冰霜,眼神卻比冰更冷。
“這不是推托,是拒絕。”
“老陳那老狐貍,從不說空話。”
“他若肯供,今年頭批高粱早就該進咱酒窖了。”
“如今不來,也不回話,這信卻送得極快……”
“說白了,是不愿得罪我,但也已決定轉身了。”
“至于這高粱轉給誰……”
他的視線落在案邊賬本,眼角輕輕抽動,顯然是帶著幾分慍怒。
“還能是誰?無非是清泉。”
聽到這話,趙明成一下子按住桌沿,語氣中盡是沖動:“爹,那老頭瘋了不成?”
“沈修遠不過是個無名小子,清泉酒坊還沒開張幾天,他竟敢跟咱們趙家掰手腕?”
“咱這酒道,他有資格插足嗎!”
趙承岳抿了抿嘴緩緩起身,微微頷首開口說道:“那老頭兒不傻。”
“他這一生就靠那幾畝高粱田,田是命、是臉,是在鎮上立足的根本。”
“你真以為,他是看上沈修遠?”
“不,他是看上沈修遠背后的酒。”
“那酒……的確不俗。”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頓了頓,突然一擺袖袍,低聲開口說道:“吩咐下去,從今日起所有與清泉酒坊相關的運貨車,通通嚴查,由鎮巡幫、碼頭行棧一路盯死。”
“凡與清泉有來往者,若是趙家舊人,一律摘牌,斷供,停賬。”
趙明成聞言頓時精神一振,意識到自家老爹是要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