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小時的飛行,阮棠疏戴著眼罩,卻遲遲沒有睡意。
她想清楚了,副人格或者主人格又怎樣。如果江昀不是硯修,又怎么會在再次見到她的時候,神色有所波動。
她特意買了許多硯修喜歡的禮物,甚至費盡心力地,重新去挑選那些,被她扔進垃圾桶的心意。她想,不能再毫無準備地空手而去,總要讓硯修看見她道歉的誠意。
下了飛機后,她不眠不休地,驅車趕往訓練基地。窗外的景致飛快地倒退,她的心跳也不自覺地同頻加速。
阮棠疏在腦海里演練了無數次,他們重新見面時,她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最后怎樣妥帖地將禮物送出去。
可熟練到滾瓜爛熟的流程,在她將車停穩的那一刻,徹底坍塌破碎。
阮棠疏搭在車把上的手,猛地停住了動作。
林棲鷺再自然不過地被江昀摟著腰,輕笑地踮起腳尖,和他說了些什么。
兩人的距離被拉近到,只有咫尺。
江昀的臉上露出縱容的笑意。
輕松地將她打橫抱起,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兩人之間,外人難以插入的熱戀狀態,讓阮棠疏的指尖倏地發緊,關節用力到泛白。
江昀臉上的寵溺,是他們當初戀愛時,硯修下意識流露出的愛戀。
她覺得有趣,所以慣愛跟他耍賴。可她從沒想過有一天,他也會對別的女人這樣。
阮棠疏看著不遠處,江昀和林棲鷺的親密,喉嚨泛起腥澀,難以言喻的火氣,幾乎要將她整個人燙到灼傷。
“林棲鷺,我總算明白你為什么要撒謊了。”
她用力地甩上車門,聲音中冷意無邊。
林棲鷺看了過去,還保持著剛剛的笑意。
一只手卻牽緊了江昀,“怎么?”
“難道不是你親手將江昀送到我身邊的嗎?”
“說實在的,我應該感謝你。”
阮棠疏被她一噎,眸色更冷。
“硯修是我的丈夫。林老爺子要是知道你插足別人的感情,會不會讓你立刻滾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