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門后的“肥料”（第1頁）

：門后的“肥料”

根須上的倒刺刺破了皮膚，溫熱的血珠剛滲出來，就被它們貪婪地吸走。凌默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已的力氣正順著傷口流逝，就像被戳破的儲氧罐，生命力在“嘶嘶”外泄。

窗外的腳步聲停在了門口。

緊接著，是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這一次，那聲音不再是機械的轉動，而是帶著某種黏膩的阻力，像是鑰匙在攪動半凝固的血液。

“它們來了?！蹦_邊的種子突然說，母親的聲音里混進了咯咯的笑，“你看，我就說過，種子成熟的時侯，總會有人來‘收貨’的?！?/p>

凌默猛地低頭，那顆種子的外殼已經裂開大半，里面的心臟跳得越來越快，甚至能看到細密的血管在果皮上蔓延，像極了人類胚胎的發育。而心臟的顏色，正從鮮紅慢慢變成和她手腕胎記一樣的青灰。

她必須離開這里。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手腕的胎記就燙得像要燒起來。凌默顧不上疼痛，抓起桌上的金屬扳手，狠狠砸向腳邊的種子！

“啪嘰——”

種子被砸得爆開，黃綠色的汁液濺了一地，那顆縮小的心臟掉在地上，還在頑強地跳動，每跳一下，就有細小的根須從里面鉆出來，往她的方向蠕動。

而被砸爛的種子殼里，滾出來半張照片。

照片已經泛黃發脆，上面是年輕的爺爺，正蹲在一片綠油油的田埂上笑。他身后的田地里，種著的不是莊稼，而是密密麻麻、只有半截身子露在外面的人。那些人的臉，和新聞里報道過的、在這顆星球上失蹤的人，一模一樣。

“嗬……”

門口傳來一聲短促的呼氣聲，像是有人被捂住了嘴。凌默握緊扳手，猛地看向門口——門縫里，正有什么東西在慢慢滲進來。

不是血，是頭發。

黑色的、濕漉漉的頭發，像水草一樣從門縫下擠進來，在地板上蜿蜒游走，很快就纏上了那些還在跳動的根須。而頭發的盡頭，隱約能看到一截蒼白的手指，指甲縫里塞記了泥土。

她突然想起古籍里的一句話：“空間的溪水，是用記憶釀成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