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陸府的時候,天色漸沉了下來,夏天的白日總是長一些的,這個時候,院子里已經點上了燈籠,兩人并排著走在空曠的路上,兩邊的綠植被風吹的作響,走到合宜院,陳稚魚駐足,看了眼緊閉的院門,問道:“這個院子,是不是早就修好了?幾次從這里過,都沒什么動靜。”
陸曜看向她,說道:“修繕院子哪有那么快?久不住人的院子也沒什么好看的。”
陳稚魚呆了一下,見他神色不虞,矢口否認的樣子,一時好笑,她當真,只是隨口一問罷了,沒想他竟因此不悅了。
起了逗他的心思:“到底是我將來要住的院子,難免關心些,既然如此,還要修多久呢?”
看她問的認真,好似一點也沒看出來自己情緒不對,陸曜便看著她不說話了。
被他一直看著,陳稚魚干咳了一聲,別過頭去,試圖躲開他的視線。
陸曜偏不依,將她拉到身邊,看著她的眼睛說道:“你心里的主意暫且放放,娘說了,沒有孩子之前,你就老老實實的同我一起住在止戈院。”
陳稚魚張了張嘴反駁,她確信陸夫人沒說過這話。
“婆母從未對我說過啊。”
陸曜挑眉:“你若不信,便去問問,我若誆你,隨你處置。”
陳稚魚啞住,嘴角微抽,掙開了他的手往前走,嘟囔道:“我去問,那我不是沒事兒找罵嗎?”
這廝分明就是拿陸夫人在堵她,明知她心里對陸夫人發怵,不敢去問的,就故意這么說。
看她不糾結在合宜院前,陸曜松了口氣,追了上去,目光幽怨的落在她微微撅起的小嘴上,也忍不住的埋怨。
“新婚夫妻成婚還不到半年,哪里就像你這樣惦記著分院了。”
一般來說,只要丈夫不提,哪有妻子提著分院的?住在一個院子,每日同榻而眠,更好培養感情,也更利于早日孕育子嗣不是嗎?
陳稚魚真不是惦記著分院,方才只是隨口一問,見他動了情緒,一時覺得好笑。
而今聽他語氣幽怨,眼里不掩興味,偏頭看他,笑說:“我記得田嬤嬤說過,像陸家這樣的人家,夫妻婚后分院一般都在一個月左右,分開是為了彼此更好的休養,也是規矩,怎么到了大少爺這里就成了半年了?”
陸曜幽幽看她,冷笑一聲:“那是因為一般人家妻妾成群,輪到誰侍寢便去誰的院子,我身邊就你一個,還需要分開去住嗎?”
就她一個還沒得手,就這樣還要分院居住?這夫妻之間還過不過了?
看他神色晦澀,陳稚魚不逗他了,笑說:“原來如此啊,那我明白了,只要大少爺不嫌棄,我在止戈院住的也挺好的。”
聽她這么說,某人臉上瞬間陰雨轉晴,臉上也有了笑模樣,拉過她的手,帶著她往回走。
煞有其事道:“止戈院里什么沒有?這么多年我都住在這兒,陽氣十足,你住在里頭,那些個小鬼兒都別想近你身,晚上做夢都是香的。”
影子越拉越長,兩人越靠越近。
閑話斗嘴,好不歡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