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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已經吃了不少東西,回來反而吃不下什么,簡單的上了些點心甜了甜嘴兒,便叫浴桶了。
陳稚魚回了里間拆頭發,余光里瞥見有人進來,還以為是丫鬟進來伺候,卻聽見身后的喚夏呀了一聲。
“小小姐來了。”
陳稚魚偏頭去看,見薏疏抱著手里的布娃娃站在門口,似乎是有些怯,便放下手里的發鏈,起身朝她走去:“這么晚了,你怎么一個人過來了?衣裳都換了,頭發也散了,這是沐浴過了呀,可是睡不著,跑來找舅母玩?”
薏疏捏住舅母的手,癟著小嘴道:“娘說了,今晚要好好收拾我,都怪白日我不該得意忘形,不小心說揍了周將軍的乖孫孫……”
看她小表情煞是苦惱的模樣,陳稚魚抿唇輕笑:“都已經過去了,你娘怎會真舍得揍你?你若是害怕,等舅母收拾好送你回去,再勸勸你娘可好?”
薏疏忙搖搖頭,忙圈住她的脖子,小嘴在她臉上親了兩下,十分討好的道:“魚魚舅母~今晚疏兒跟你睡好不好?疏兒保證不踢被子。”
被她這般抱著親昵著,石頭做的心也軟化了呀,看她確實是害怕受教訓,陳稚魚只覺得好笑又可憐,都是自家孩子,這樣黏她依賴她,怎么著也不能真將她送回去,便說:“那這樣,我先叫人去和你娘說一聲,免得你娘找不到你該著急了。”
薏疏一聽連連點頭,又狠狠在她臉上香了一口,隨后說道:“舅母可一定要說是你很想很想疏兒陪你睡,千萬不要說是我自己找來的。”
喲,這小妮子還挺聰明,陳稚魚失笑,拉著她進了里臥,給她脫了鞋子讓她先上床,轉身便吩咐抱喜去陸菀那兒一趟。
只是將孩子接到這邊來睡一夜,想陸菀姐也不會不同意,她如此聰慧,估計也猜得到薏疏怎么跑來了,只是都這會兒了,不好來回折騰,都洗洗歇下睡吧。
陸曜沐浴過后去了書房,并不知道薏疏過來了,陳稚魚也沒打發人去告訴他,卸了妝發就去沐浴洗漱,她回來時,陸曜書房的燈還亮著。
床上還有個小人兒,她便沒在外頭等,而是去了床上陪薏疏,還當小孩兒瞌睡大此刻估計已經睡了,哪知一上床薏疏就撲了過來,一咕嚕的滾進她懷里,手里捏著小布縫好的軟包。
聽陸菀說過,薏疏從小喜歡捏軟綿綿的布包,尤其是睡前,玩著這個更好哄睡。
“還不困嗎?”
陳稚魚一說話,薏疏便抬起了頭,鼻子在她嘴邊聞了聞,又用額頭蹭了蹭,道:“舅母身上好香,有娘的味道。”
即便陳稚魚沒有做過母親,可她有帶過弟弟,曉得被孩子喜愛依賴是什么樣的感覺,尤其到了這個年紀,身邊的同齡人大多嫁了人,有了孩子,更能激發出她對孩子的喜愛,尤其還是這么乖又可愛的小孩兒。
叫她這般全身心的依賴著,時不時的與自己臉貼著臉,肉貼著肉,心里都不知道要怎么歡喜好了。
她到底是沒有真正的養過一個孩子,實則不知,小孩兒是很有歸屬感的,不是從小帶她的,小孩兒是不會隨便和別人一起睡的,極少有像她這樣自來熟,且這樣親近的。
說來也是她年紀小,雖給她喊舅母,實則像姐姐,看在小孩兒眼里就格外想親近,再加上薏疏絕對是個看臉的小朋友,就更無法拒絕好看的舅母了。
“疏兒沐浴過后也很香。”她說著,在她小腦袋瓜上親了一下。
薏疏嘿嘿笑著,忽然問道:“魚魚舅母,我和你睡,舅父是不是就不能過來睡了?”
陳稚魚失笑:“這個時候你才想到這個問題,是不是有點晚了?”
薏疏噘嘴,臉上卻滿是笑,笑容狡黠,她拍了拍床鋪,道:“沒事噠,這床夠大,能睡得下三個人。”